洗完澡,小马带着我们五人来到了古玩市场。这里龙蛇混杂,黑白两道的人都有。小马提前已经打探到了消息,像我们手中这些值钱的明器,整个古玩市场有能力收购的不过三家古董店。它们分别是藏宝斋、铭岳阁、嘉氏行,我们今天要去的就是藏宝斋。
藏宝斋的大门门前,有两个石狮子,据传这两个石狮子有些年头了,是非常值钱的古董。走近藏宝斋,大厅正中央放了一架古筝,两旁则是一排排木架,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古董。不过,这些古董真假难辨,多是不值钱的次品,真正的好货是不会拿出来的。
见到我们一群人来到,一个穿着旗袍,长相有些甜的高个鹅蛋脸女生迎上来道:“几位客人,你们想买点什么?我们这里都是珍贵的收藏品,其中有许多昂贵的古董尚未经过鉴定,就看您个人的眼光了。前不久一位老大爷在我们这里花了一万元买了个花瓶,回去找专家一验证,竟然是乾隆时期的文物,卖了上百万呢”。
万元户年代,上百万不亚于天文数字。可我不是傻子,当我们外地来的凯子呢,玩这套把戏。中国市面上流传的文物,百分之九十都是假的,真品少的可怜,真有好货,哪里轮得到我们来买。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别来这套,把你们管事的叫来,我们有絮想卖给他”。
古董买卖,属于比较禁忌的话题,一不小心就会触碰国法。通常第一次来卖货的人,都会先试探一番,再拿出自己的东西。或许是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直接,那个鹅蛋脸女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这位先生,您先在这里等一下,喝杯茶,我去叫人”。
这位美女转身向藏宝斋内房走去,一位大妈模样的佣人,把我们安排到了一张桌子前,给我们每人端了一杯茶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倒也不着急,点了根烟,押了口茶,品起茶叶来。
高胖子道:“这家子真小气,看不起人是不,竟然用这种劣等的碧螺春招待我们”。
我愣了下,没想到高胖子竟然对茶道也有研究,一时有些惊奇的看了胖子两眼。看来想要彻底了解一个人,真的很难,即使朝夕相处的人,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不多时,一个身材微胖,穿着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先是和我们寒暄了一下,一人递给我们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藏宝斋总经理,朱瑞发。
“几位兄弟,你们想卖什么,总要先拿出来看看。我们这里只收来路清晰的古董,若是无法证明古董的来路,那我们是合法商人,坚决不会收的”。这位朱经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满脸笑眯眯的。我为人一向有些敏感,特别相信自己的感觉。一见到这人我就有些不太舒服,隐隐觉得这人像是个笑面虎,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干这行的又有几个人是好人呢?
“你想看货,那就看好了,不过这里不太方便吧”。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虽然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可毕竟祖上是开当铺的,对于朱经理的这套把戏并不陌生。
朱经理的话,无非是想试探我们的反应。我们若反应有些激烈,有些猴急,那就落入了被动的局面,任由对方掌控价格,铁定被宰。若我们有信张,眼神恍惚漂移不定,那我们很有可能和警方有联系。可像我这般冷静,不着边际,倒会让朱经理觉得我们有些高深莫测。他盯着我的眼睛,目光闪烁,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过,商人重利,为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敢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敢拿自己的命去赌。我不怕这头笑面虎不上钩。
我给了王二麻子一个眼色,王二麻子撇了撇嘴,显然极不情愿做跟班。他把手中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中,缓缓从凳子上站起,掏出了一颗珠子,在朱经理面前晃了晃,朱经理的眼睛亮了。
做这行的必须要有眼力,不然哪有钱可赚。朱经理一眼就认出,这可能是一颗夜明珠,而且是一颗年代极其久远的夜明珠。他的神情渐渐变了,变得有些严肃,双眸中射出了一股贪婪的**。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请五位跟我到后院一叙”。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朱经理的建议。老虎会怕猫吗?答案肯定是不会。我们手上都是沾过人血的,不怕他能搞出花样。我们跟在他的背后,从后门走出,七拐八弯的来到了一处四合院。
朱经理上前敲了敲门,一位獐头鼠目,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把门打开,把我们迎了进去。我们一进大院子,小胡子男人就四处张望了一番,快速把大门关死。爪子龙扫视了四合院一眼,双眸中突然射出一道寒光,我知道练武的人对于杀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极其敏感,于是暗中给高胖子等人使眼色。见财起意这种事,在混乱的古玩市场,不是什么新鲜事。尤其是明器,不黑白不黑。不过,想要黑吃黑也要看有没有本领,我们可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我们走进了四合院中正对大门的客厅,客厅中,一个戴着老花镜,目光炯炯有神的老大爷正坐在椅子上喝茶。他见到我们来到,没有起身迎接,只是冷冷的说道:“有什么好东西就拿出来瞧瞧。不过那些不值钱的玩意,就别拿出来丢人了,老朽做这行几十年,自认还没有什么东西能瞒得过这双眼睛”。
这位老大爷的话极不客气,摆明了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能到这后院谈的买卖,多是一些来路不正,见不得人的古董。他也不怕我们不谈,放眼整个古玩市场,能吃下我们货的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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