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扬花就到大队开了证明,要坚决和李光明离婚。经过劝说无效,双方在八月十五(阴历)上午,终于到了公社。因为上述情况都是事实,李光明看到也无可挽救,也就同意了。方脸秘书给他们办理了离婚证。当时看热闹的人非常多。
对李光明的抢劫行为,何文忠没有放过,当即就把李光明看管起来,随即就询问了他,又加上牡丹和太平的证词,何文忠就草拟一份提请批准逮捕李光明的文件。同时,给柴旺局长做了电话回报。
『18』第十八章意外中的意外
中秋之夜,当人们根据各人的情况、不同的兴致兴致勃勃的赏月之时,陈安详突然的死了。哭声冲散整个陈家庄的欢乐气氛。这情况使人感到意外。有不少人到陈家问询原因。不来的人,他们的话题也是大多谈论着这个死人的事情。好像正开着追悼会,不过,是分散式的。
何文忠急忙来到陈太平家看看尸体,样子很算平静。不像是中毒致死。但是,他为什么突然死了呢?不是说在医院已经大有好转吗?何文忠很是怀疑,现在是他单独工作的时候,要冷静,多分析,千万不能有半点油浮。有山靠山,无山独担。一定要查清问明。他问:“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陈太平说:“不知道,死前还喝一碗冲鸡蛋,打了一针葡萄糖,想着叫他睡会儿,谁知道他就死了?”
这时,何文忠发现扬花(也就是牡丹)也在这里,马上问:“是你给他注射的葡萄糖?”
“是,是我给打的。”牡丹显得很内疚。
“针管呢?“
“这就是。“牡丹提给何文忠一个100cc的注射器。
何文忠看了看针管中还有微量的液体,就用手帕包起来,又找出两个葡萄糖安培的残碎片,连同碎片跟前的土都包起来。接着他连陈安详用过的碗也都不准别人乱动。
咱们趁着何文忠对现场处理之际,顺便交代一下牡丹为什么来到这里。她的到来,新闻度不亚于陈安详之死。因为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但是,太平家来女客却是多少年来没有的事。况且是一个与太平年龄相当的漂亮的姑娘,人们会发出不同程度的猜想。
有人认为是来给陈安详看病的,但是,没有人看到太平去请。她也不过是一个赤脚医生,跟陈家庄的没有什么不一样。陈太虎也懂医道,十个赤脚医生也顶不了他一个。何必到村外求医?有人认为可能是太平的女朋友,以后很可能就是太平的媳妇。可是,他们的媒人是谁呢?是谁给他们牵的线呢?
真是无风不起浪,人们的议论或多或少的沾点边。但是,事实的真相他们并不知道,只能测猜罢了。
自从八月十二日杨家发生了事,杨家老两口心里就觉得堵得慌。太平救女儿,他们表示感谢。李光明抢劫女儿,结束婚事是他咎由自取。从太平与他们的谈话中,他们了解到了他的家事,老太太产生了一种想法,她看着太平的人也厚道,又救了女儿,模样长的也周正。既然与李家的婚事解除,还不如与太平家结成亲家。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老头子。
杨老汉觉得太突然。太平对杨家有恩,叫扬花和太平以兄妹相称还不行吗?要嫁给他,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能同意。老婆子的想法使他增加了几分忧虑。哎,也是命不好,给女儿找了个不正经的人,惹起一场风波,叫街坊邻居笑话。总不能让女儿刚跳出火坑又跳入冰水中吧。真是邪门,天底下没有人了?太平的家庭是什么出身?那是个受气的窝呀。虽然他现在改成“社员”成分了。可谁又用正眼去看那些出身的人?咱图他什么,论家庭,论本事,论人品,论钱财?你得替孩子想想。老太太就不吭声了。
杨老汉的想法是一定道理的。这是他对人生观察所得出的经验总结。他的观点是可以理解的,善良的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看到了那些出身不好的家庭在农村所处的地位。那些剥削过人,压迫过人,喝过穷人的血汗,他们是人民的罪人,就是对他们千刀万刮也是应当。可是,他看到这些人的儿子、孙子也同样被人看不起,时时处处小心谨慎的过日子。男孩子不好找对象,就是找个同类人也不容易。因为女孩子也想从这种家庭中跳出去,找一个出身好的,哪怕对方年龄大,有残疾,也是愿意的。不然的话,何时才能结束?看看现实,本村的杨三癞子,杨二瘸子,扬大蝎子不是都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吗?为什么,还不是她们的出身不好吗?还有陈家庄的陈瞎子,陈罗锅、陈泼子不是也都娶亲了吗?还有李家庄的李瘦狗、李牛、李骡子也没有剩下。想想就叫人寒心。他还亲眼看到有些人借助抓阶级斗争为幌子,故意的刁难欺负那些出身不好的人家,来铺垫自己向上爬的阶梯;有人借助他们不敢上告、不敢反抗的弱点,欺负他们的女儿,拿他们的财物;他还看到,因为小孩子之间斗架,大人也帮自己的孩子去打那个出身不好的孩子,摧残幼儿的身心健康等的恶劣做法。他还亲自听到孩子们或者大人之间闹矛盾,就去揭别人的短,骂人家“地主糕子”、“小地主”、“小坏蛋”等声音。农村这类事情发生的太普遍了,能不叫人痛心,能不叫人却步?
牡丹对此事的看法如何呢?或许出人意料。她对太平产生了好感。可能你会说,这未免有点浪漫諦克了。他们本来素不相识,又是邂逅相遇,既抢劫过她,又救过她。有可能会产生爱情的初级阶段---好感---吗?一面之交,萍水相逢,有什么基础,有什么感情?她了解他吗?她爱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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