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他也犯了错误,他不该过早地转让酒吧,也不该失去联系。他的疏忽大意让我有机会识破他的诡计,令他优势尽失。
经过一大串的分析思考,我得到了结论,所有悬而未决的问题均得到了相应的答案,但我还是无法了解事情的根源,曾文书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们此前从未谋面,我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与我为敌,毁掉我的生活。
天色渐暗,打牌的旅客回到床位上,睁大眼睛无聊地看着窗外。乘务员正在打扫卫生,她把垃圾桶里的杂物倒进小车中。我回到自己的床铺上,拍了拍枕头,躺了下来。列车的运行声像是催眠曲,我睡着了,把曾文书抛于脑后。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杂乱的声音吵醒了,睁开眼,看到过道里站满了人,像是出了什么事故。
我站起来,问旁边的旅客:“到站了?”
对方看了看我,然后笑了:“到站了,快起床吧。”
我拉开窗帘,那座熟悉的城市立即跃入眼帘。天空呈灰白色,几朵云彩懒洋洋地飘在半空中。我跳下床,摸了摸钱夹和手机,都在身上,我放心了,随后跟着人群往外走。
出了站台,我乘出租车直接去了公司,办公大楼里只坐着一个值班的保安,他趴在办公桌上睡得正香。我坐电梯上了顶层,所有的公司都黑着灯,走廊里阒无一人。
我在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然后躺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睡了起来,对我而言,这里要比别墅舒服得多。
我睡得很香,醒来时觉得公司里亮了起来,我拉开门,听到孙岷佳的声音,他正在给业务员开会。电话铃响了两声,前台李芸放下手里的活儿,接起电话。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到办公桌前,开始工作。我知道自己是个心不在焉的老板。
开完会,孙岷佳象征性地敲了敲门,随后坐在沙发上,说:“你脸色不太好。”
“昨晚没睡好。”我扔给他一盒烟,“尝尝吧,地方名烟。”
“你回去吧,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那就辛苦你了。”
一整天我都是混混沌沌的,干了什么事我竟然全忘记了。
第二天一早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我把孙岷佳叫到办公室来,说:“有一个学美术设计的应聘者,你找时间跟他见个面。”
“美术设计我一窍不通,我看还是你来约见他吧。”
“也好。”我找出谭明溪的电话号码,与孙岷佳交代了几句业务方面的事后,离开了公司。
车停在写字楼的东侧,我在车上拨通了谭明溪电话,约他明天下午到公司来面试。之后我启动汽车,去了曾文书之前住过的小区,跟街坊邻居打听这个人,很遗憾,没有人认识他,曾文书像是个透明人似的。接着我到了宿舍楼,敲了敲彭斌的房门,没人应答,可能他不再上夜班了。最后我在酒吧街里转了几圈,只有一家餐厅开着门,我进去吃了顿饭,顺便向老板询问这个人,老板摇摇头,说对曾文书没多少印象。
又过了一天,我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曾文书在我眼皮底下消失了。当然了,或许他躲在某个角落正监视着我。
晚上我没回别墅,而是去了徐强志的洗浴中心,白天我给他的办公室去了一个电话,想提前打个招呼,不巧他出差了,所以只好先斩后奏了。
我向前台接待员提及徐强志的名字,对方立刻露出超常的笑容,我递给他证件,接待员用最快的速度替我办理了入住手续,我看了看门卡,是最好的套间,看来徐强志没有敷衍我,我是这里的重点客户。
我在房间里洗了个澡,然后在大厅的餐厅里吃晚饭,我要了一瓶高度酒,喝了两口觉得不是滋味,于是我拨通了孙岷佳的电话,让他放下手里的事,尽快过来。
没过多会儿,孙岷佳出现在餐厅里,还没坐稳,他便问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两天不太对劲。”
“喝酒吧。”我替他斟满酒。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想好是不是该把所有的怪事告诉孙岷佳。
我们一边喝酒一边闲聊,在孙岷佳面前,我的酒量立刻相形见绌,印象中他抢过我手里的账单,然后搀扶着我乘电梯回到房间,之后的事我就记不清了。
第二天中午我才从床上爬起来,看到柜子上有一张纸条,孙岷佳的字迹很潦草,大意是让我好好休息,他去公司办事了。
我把房卡和信用卡一并交给前台,接待员把信用卡退还给我,他说房费由徐总签单。我向他道谢,随后驾车去了公司。
刚过午休时间,职员们没精打采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孙岷佳正在会议室里和客户谈事,没有看到我。
我刚打开电脑,内线电话就响起来,李芸告诉我来了一个应聘者。我用最快的速度把办公桌收拾干净,然后起身倒了一杯水。
应聘者个头很高,穿着一件蓝白色的运动服,他留着短发,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我把水杯递给他,他接过去,礼貌地喝了两口。
我从抽屉里取出他的简历,问:“是谭明溪吧?”
“是我。”他的声音很脆,普通话相当标准。
“讲讲你的经历和工作背景吧。”老实讲,我很反感面试这件事,我觉得坐在桌子两侧的人都在装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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