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了。”马源说,“你为什么要提前现身,把一切都解释给我听?”
“原因很简单,我俩之间的私人恩怨不要扯进其他人。”曾文书说,“这段时间我并没有消失,你和孙岷佳布的局我一清二楚。”他瞥了一眼坐在旁边听得出神的谭明溪说,“你们在写字楼、洗浴中心以及宿舍楼内的表演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吧?”
“你还是回到正题上面吧。”马源说,“显然你是在伸张正义。”
“我在以自己的方式惩罚坏人。”
“我承认你的计划是成功的,我曾经一度处于崩溃的边缘。”马源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可惜的是你找错了对象。”
“我应该去找谁?”曾文书明知故问。
“真正的凶手。”
“你就是凶手。”曾文书斩钉截铁地说,“只不过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马源忽然笑起来,说:“可笑之极,谁能相信你的歪理邪说?”
曾文书异常严肃,他一字一顿地说:“你患有遗忘症,行凶的过程你完全忘记了,所以你始终没有放弃寻找凶手,可悲的是,凶手是你自己。”
“遗忘症?”马源一下子愣住了,他觉得这个词特别耳熟,但却想不起从哪里听到的。
“遗忘症,简单说就是患者对一定时间内的生活经历完全丧失或者部分丧失记忆,大多数病因是由于颅脑外伤引起的。”曾文书说,“患者受到某种刺激后,通常会忘记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当然了,这个病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
曾文书自顾自地说下去:“几年前你在车间工作时出了事故,你的大脑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之后你修养了半年,被调入行政部。你没想到这次事故转变了你的人生,自那以后你受到老厂长的器重,为后来的升迁埋下了伏笔。”
“这段历史你也知道?”马源意外地说。
“当然,我对你进行了全面调查。”曾文书说,“你现在是不是经常出现偏头疼?”
“头疼不能算是病吧?”
“此病灶可以通过药物治疗而获得缓解,大多数遗忘症病人都能自发地好转。”
“什么意思?”马源问。
“你最近一段时间根本没有吃药。”
马源下意识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搬家时遗弃了大量药品,我敢肯定这栋别墅里没有一片药。”
马源一时无语,他依稀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吃药是在葬礼的当天,之后他便暴躁地把药全部扔掉了。
“由于中断服药,你经常会处于精神混乱状态,持续时间短则30分钟,长则可达12小时或更久,另外,你时常会看到一些虚构画面。”
马源不以为然地说:“例如看到蒋梅绣?”
“那只是一小部分。”曾文书说,“有一次你险些从自家窗台跳下来,对吧?”
“你看到了?”马源略显紧张地问。
“当时我就在楼下,你在挣扎时落下来的拖鞋被我扔掉了。”
马源无语,他记得那双拖鞋确实不见了,原来是曾文书取走了。
“还有,”曾文书继续说,“蒋梅绣出事后你经常会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离我经营的酒吧不远。”
“那是一家很有名气的茶餐厅。”马源承认。
曾文书盯着马源许久,然后突然说道:“那家餐厅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店老板也是你想象出来的!”
“你胡说!”马源一下子站起来,火冒三丈地说,“店老板吴冰是我的朋友,他还在别墅里住过一晚。”
曾文书慢悠悠地反问道:“有人看到过他吗?”
“服务员和客人都看到过他。”
“那些人物都是你想象出来的。”曾文书伸出手,示意马源坐下,“我承认餐厅的名字起得不错,其实在你心中白昼与黑夜是颠倒的。”
马源忽然扭头对谭明溪说:“你觉得我俩是谁疯了?”
“他说的故事好像太玄乎了。”谭明溪如实地说。
“好吧,我该送客了。”马源把空饮料瓶扔进垃圾桶里。
“等我说完自然会走的。”曾文书倒是很沉着,“我之所以锁定你为嫌疑人就是因为这家虚构出来的茶餐厅。”
“愿闻其详。”
“你经常去这个地方,而且一待就是几个小时。”
“我在和老板聊天。”
“是吗?”曾文书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这就是茶餐厅的所在地。”
马源接过去,照片上是两栋黑漆漆的高楼,中间是一片野草丛生的荒地,几块青石板藏于其中。
“取景还是不错的。”马源把这张毫无意义的照片推了回去。
“餐厅两侧是不是有两栋高楼?”
马源摇头说:“这个城市有成千上万栋高楼,谁知道你在哪拍的照片。”
“世界上只有一个马源吧?”曾文书又拿出一张照片,说,“请你再看看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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