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忙着娱乐呢。”他站起来说,“走着,我带你去看看,我可不想让人觉得我是牛皮大王。”
“算了,我知道你在休息厅放录像。”我转身准备走,“你的生意好坏与我无关。”
“还有按摩服务呢,想试试吗?”
“没兴趣。”我朝他挥了挥手中的门卡,说,“我住在你隔壁。”
徐强志忽然道:“那件事想好了吗?”
“哪件事?”
“关于我们合作的大事。”
“你好像很着急嘛。”我说。
“不急,我只是随口问问,反正现在闲得没事。”
“我没打算改主意。”我生硬地说,“还是不同意。”
“我给你个建议,如果你实在拿不定主意,可以去找老厂长商量一下。”徐强志和善地笑了笑。
“是我脑子出了毛病吗?”我轻轻敲了敲额头,说,“我记得你让我瞒着老厂长,说只要他知道,好事肯定砸锅。”
“此一时彼一时,情况变了,我的策略也变了。”
“咱俩谁变了?”
“是你。”徐强志说,“我没想到你变得这样固执。”
“你是想将老厂长一军吧。”我说,“我是不是现在就去他家商讨此事?”
“等你出差回来吧,我说过,这件事不急。”徐强志转身走了,“我去按摩了,明早我们一起吃早饭。”
我们结束了针锋相对或者说不太愉快的谈话,我回到三楼,睡在一间普通的房间里,床很硬,但我觉得很舒服,头刚碰到枕头就睡着了,直到电话铃响了若干遍我才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哪位?”我的嗓音有些嘶哑。
“起床吧,天已经大亮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客房里?”
“醒醒吧老兄,我是徐强志,在你隔壁,快过来换衣服。”说完,他把电话挂断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天色确实亮起来,新的一天降临了,我好像还没做好准备。套房敞着大门,徐强志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他的脸色很好,头发油亮亮的,大概是昨夜被按摩师调理舒坦了。
“气色不错呀。”我朝他打了声招呼,然后走进里间换衣服。
“你好像睡眠不足,两眼通红,跟兔子似的。”
“我今天才知道你为什么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为什么呢?”
“因为没有人能受得了你的呼噜声。”我换好衣服走进洗手间。
“我同意。”他站起来走了,“我在一楼餐厅等你。”
当我走进了餐厅时,徐强志已经吃完了,餐桌上摆满了白花花的盘子。“我跟餐厅服务员打过招呼了,以后你过来吃饭可以签单。”他把菜单递给我。
“谢谢了。来碗粥吧。”我对旁边的服务员说。
“我昨晚说梦话了吗?”徐强志的脸色有些异样。
“没有。”我说。
“那就好。”徐强志像是松了口气。
服务员端上来一碗皮蛋瘦肉粥,上面飘着几片香葱叶子,看上去十分诱人,我端起绣着花边的白瓷碗,三口两口就全喝光了。“我忘了问了,今天谁跟我一道出差?”我向服务员又要了一碗。
“孙岷佳,你在业务科见过他。”
“他是老职工吗?”我实际是想知道他与孙岷佳的关系。
“我们关系不错,他是业务科的骨干。”徐强志心领神会地说。
“明白了,你一会先送我回家。”
“你不去厂里了?”
“出差的事我昨晚跟老厂长说了,他让我直接去火车站。”我放下碗,把房卡交给他说,“现在可以走了吗?”
徐强志把房卡退还给前台后,我们出了大门上了他的车,车里放着交响乐,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直到车子靠在路边,我才开口:“昨晚让你破费了。”
“马厂长太客气了,我们来日方长。”徐强志话里有话。
“回见吧。”我下了车。
“关于我生意的事请不要告诉别人,包括老厂长在内。”徐强志探着身子说。
“我答应你。”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秘密告诉我。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按了两声喇叭,车子飞快地开走了。
直到尾灯消失在人流中我才走进小区,走廊里非常干净。我的防盗门上插着一张地产中介的小广告,我把它攥成一团,刚要扔掉,但转念一想,又把它铺平,放到桌子上。
进了屋我从柜子里取出旅行箱,将一套西服装了进去,我在纸上写满了该带去的东西,拿一件便用圆珠笔划去一项,等准备完了,竟出了一身汗。
我给老厂长打了几次电话,对方总是不在服务区,我只好拨通了他办公室的座机,厂长秘书说他一早就下车间了,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没什么事,今天我出差。秘书说她知道了,行政方面的事暂时由她来处理,遇到紧急事务会马上电话联系我。我客气地谢过她,便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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