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瘦小的老三忽然挤出人群,对军师道:“军师,您说的这话,咱都懂,只不过到了这地步,不走,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军师别忘了,这两天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尤其是晌午前堂来的那两伙人,都是来者不善啊!所以我同意二哥的主意,趁还没出什么大乱子,赶紧撤,以免夜长梦多!”
老三除枪法出众,在十二金刚中一向最具智谋,大伙儿听他也这么说,都点了点头,尤其老五、老七、老十这三人,一向与老三交好,听了老三这话,纷纷附和。崔二侉子沉默了片刻,缓缓道:“老三说得不错!再耽搁下去,难免夜长梦多!咱这次行动,计划已算周密,弟兄们也都卖劲儿。不过临到头儿遇上这种事情,不怨军师,不怨老四,当然,更不怨大伙儿!这是人算不如天算,咱只能自认倒霉!”
老四抬起头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崔二侉子道:“老四,你有什么要说的?”老四看了看屋内众人,又看了看崔二侉子,道:“二哥,我不是说你和三哥讲得不对,只不过咱要是现在就这么走了,实在是有点……太亏!”顿了一顿,又道,“我觉着军师说得对,自古以来干大事的,没一个不冒风险的,咱弟兄们干的就是脑袋别裤腰上的事,打鬼子都不含糊,这件事儿,更不能做缩头乌龟!”老四为人耿直,一向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崔二侉子听了老四这话,微微一怔,旁边众弟兄听到“缩头乌龟”四字,也都不言语了。
老三叹了口气,道:“四弟,不是有人想做‘缩头乌龟’,现在这个地步,就算咱想再往下干,还能有什么法子?”老四道:“三哥,法子是大伙儿想出来的,咱这么多人,只要齐心协力,肯定能有办法,我就不信,咱几十号人干了这么久,就真前功尽弃了?”老四站起身来,道,“二哥、军师,我琢磨着,这皇陵真冢应该就在附近,只不过咱肯定犯了一个错误,才没有找到!”崔二侉子皱了皱眉,军师则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这时一直缩在一角的刘二子忽道:“各位大哥,我有一个主意,不知成不成?”大伙儿转过头去,齐刷刷看着刘二子。刘二子道:“我记得小时候我爹跟我说过,古人选墓址,都靠风水方面的学问!”说到这里,刘二子咽了口口水,“我的意思是,古人既然用风水定穴位,那咱现在能不能反过来,用风水来找真冢?”
军师眉头紧锁,思索了片刻,问道:“你的意思是,就当咱们再给皇太极重新选一次穴位?”刘二子使劲点了点头。军师若有所悟,沉吟不语。
老四道:“对了军师!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军师抬起头来,望向老四。老四道:“那是几个月前第一回看到军师您画的皇陵位置草图,当时我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有点别扭!”
军师皱了皱眉,问道:“别扭?”老四道:“不错!我当时就有一种感觉:草图上所画宝顶,似乎穴眼儿处不应放在那里!这不符合《撼龙经》的说法,我记得《撼龙经》有这么一句:‘穴不起顶非真穴’,而这昭陵宝顶位置,恰恰不在明堂起顶之处……”
军师问道:“你觉得应该在哪里?”老四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道:“应该再往正东方向……大约一百米,那才是真正的穴星起顶之处!”军师恍然大悟,猛一拍大腿,道:“不错!老四,你果然厉害!”
周围众人面面相觑,大伙儿显然全没明白军师与老四在讲什么。崔二侉子问道:“军师,老四,你们在说什么?”老四神情激动,道:“二哥,刘二子兄弟想的是好主意!很简单,古人选择墓址,要靠风水!”崔二侉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老四继续道:“所以,咱们现在也完全可以利用风水学问,再替他选一回墓址!军师对堪舆之术素有研究,我和二子也都学过一些,不是有句话叫‘英雄所见略同’吗,说不准咱这一次选出来的,就是当年他们定下的真冢位置!”
众位弟兄恍然大悟,纷纷点头。崔二侉子将信将疑,皱了皱眉,问道:“这事儿做得准吗?”军师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当年替皇太极选定真冢这位风水先生,一定是位绝顶高手!我和老四、刘二子三人功力肯定不如他,不过竭尽全力,应该有六成胜算!”
崔二侉子又问:“找到真冢,需要多长时间?”军师掐指算了算,答道:“如果真冢确在附近,最多两天时间!”
老三忽道:“要是到时找出的‘真冢’还是假坟,那怎么办?”军师看了看老三,沉吟不语。老四正要回答,崔二侉子突然一挥手,道:“要还是假的,咱就自认倒霉,马上回山!军师说得对,成大事者,必有恒心,咱就最后留两天,成与不成,就看这一锤子的了!”
见崔二侉子发话,老三不再言语。众人回到大屋,军师与崔二侉子详细商定了这两日的安排,堪舆工作就交给军师、老四与刘二子三人,其他兄弟则抓紧休息,养精蓄锐,另外,要随时准备应付各种突发事件的到来。大伙儿都知道,这一次,是最后一搏了!
当天晚上,军师带着老四与刘二子花了半宿时间,将以前画好的昭陵附近地图仔细研究了数遍,基本确定了堪舆的线路和位置。第二日一早,三人带齐罗盘及定位标尺,离开小店开始实地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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