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唐凌大叫着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走廊上的女人。
但女人一动也不动,她早已经死了十多年。
“是一具皂化的尸体,她的脂肪和蛋白质都变成了皂质大分子——在皂化反应中,身体的水分会参与进来,而不是失去,所以遗体不会干瘪。”秦策对叶灵解释说,“就像你用油做一块肥皂的话,也是要加水反应的,但是做好的肥皂放在那,不会脱水干燥,因为水分子已经成为皂质大分子的一部分了,不会蒸发。”
女人身后的木板上用墨水写着秀美的文字。
秦策牵着壮壮,和叶灵一起走过去看。
那些文字讲述了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纳西族的大东巴有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弟子,名叫白月烟。白月烟有两个师兄,一个叫吉拿,一个叫宗明。
吉拿和宗明都爱上了白月烟,而白月烟爱上了宗明。
后来,宗明当时了大东巴。但吉拿一来妒忌他掌权,二来妒忌白月烟爱他,就把宗明推下了悬崖……
白月烟知道了这件事,她想给宗明报仇,但没能成功,最后在父母的安排下嫁进了云南四大家族之一的唐家,并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唐凌。
唐家的家主唐建并不喜欢白月烟,他想出各种方法侮辱妻子,最后白月烟忍无可忍,扔下儿子,来到玉龙雪山殉情而死。
身前,白月烟修炼过一种特殊的武功,因此,她辟谷绝食后身体就发生了皂化反应,永不腐朽……
看完这些,秦策转向了抱着白月烟尸体的唐凌,却发现他已经泪流满面。
“我从不担心自己是私生子,因为我妈妈结婚五年后才生了我,而且她是个有担当的人,她说我不是私生子就肯定不是。”唐凌用并不干净的手背抹掉了眼泪,在脸上留下了几道泥痕,显得分外凄惨,“其实我妈妈……她也很苦的……我早知道我爸爸外面有女人,不喜欢她,很少回家……小时候,就只有妈妈陪我……”
秦策用力地拥抱住唐凌:“节哀。”
唐凌点点头,慢慢地恢复了平静。
秦策三个人一条狗走过了走廊,来到了山谷的崖壁旁边,发现了一个人字形的门洞,上面保留着木质的斗拱。
“我们进去吗?”叶灵犹豫着问。
“去看看。”唐凌走进门洞,没想到竟然进入了一个千佛洞里——这个洞大概有两百多个平方大,用绿釉砖铺地,四周都是一百多米高的纯净透明的大方解石岩壁。岩壁上刻着上百个小龛——凹陷进去的小阁子,小龛里面都供奉着各式各样的石刻佛像。
“太壮观了。”叶灵被千佛洞的气势震住,情不自禁地跪倒下去,双手合十祈求说:“诸位神佛,请保佑我和唐少、秦少能平安地回家去。”
秦策和一尊佛像对视着,隔着千年的历史。
那尊佛像慈眉善目的,五官清晰得惊人。它披着大衣,坐在一个莲台上,双手结印在肚脐之下。
佛像的下面有一块木牌,上面用墨笔绘着一个人面像,长约二十厘米,宽约五厘米,一端削尖,另一端磨平。
“这是什么?”秦策好奇地把木块拿了出来。
“我们纳西人把这种木牌称为‘可标’,是用于祭祀、葬仪的神物。”唐凌得意地笑了笑。
“真神了,难道是因为这里氧气稀薄,这木头才千年不腐吗?”叶灵接过秦策手里的木牌一看,发现居然是一块半碳化的沉香木。
“沉香树的树心部位受到外伤或者真菌感染之后,就会分泌大量带有浓郁香味的树脂,是上好的香料。”唐凌指指点点地说。
“这上面的文字……”叶灵看着木牌,仔细地琢磨着:“这些文字好像在说,唐末的乱世中,有一群人到玉龙雪山里建立了一个小小的古城,但后来战争结束了,这个古城也就被人废弃了。”
“那是什么?”秦策指着岩壁中央的一个小龛,那个“小”龛足有两米高,一米宽,里面的佛像跟真人一般大小,摆着一个奇怪的姿势,正是东巴巫师主持“祭风”仪式时摆出的那个姿势——
佛像的双脚正要起跳,左臂弯曲在头上方,左手呈钩;右臂弯曲在臀侧的位置,右手叉开!
“小”龛上阴刻着(向里凹陷地)一行草书:请做此,口念秘咒。
“好有趣。”秦策看着那行草书说。
叶灵好奇地摆出了东巴巫师的手势,然后轻轻一跳,嘴里念了一句:“海拉里肯。”
“哈哈,真可爱。”唐凌看着她笑了起来。
叶灵俏皮地朝唐凌眨了眨眼睛,又跳了一次,更大声地念了一句:“海拉里肯!”
当她的身姿和“小”龛里的佛像重合起来的时候,忽然,佛像发出了灿烂的金光。
紧接着,“轰隆隆”一阵巨响,整个岩洞都颤抖了起来。
秦策三个人紧张地观察着四周围,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眼前的画面在不停地晃动着。
唐凌指着岩洞的角落喊道:“快看。”
只见岩洞的角落里,竟出现了一道裂缝,涌进了明亮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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