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马元义被带到了。
这个守夜人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有点獐头鼠目。
看着他不安的样子,秦策理解地想着:持续的内战已经证明,军人代表的是战争,是死亡,更是蛮横!因此,在一般老百姓眼里,军人甚至比强盗还要可怕。
“马元义,秦长官问你什么,你都给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带马元义进来的小钱气势汹汹地说。
“是,是,长官。”马元义像是鸡啄米一般地连连点头。
“马元义!”秦策突然重重地一拍桌子。
本来,他那张严肃的脸在马元义看来就有一种天神般的压迫感;现在他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竟把马元义给吓得“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长,长,长官,我家上有八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孩,长官饶过我吧!”
“马元义,你可知罪?”秦策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小人知罪,小人知罪。”
“好,那你从实招来。”
“是,是,我从实招来……我不该将老黄家的鸡摸着去换了钱,不该将陈老汉养的看门狗打来吃了,我知罪了,我知罪了!”马元义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认错的态度倒真是很好。
“还有呢!”秦策想抓狂了:马元义竟然还敢跟他们警保处的人胡扯?这个人究竟是太狡猾,还是太弱智?
“还有,还有。”马元义突然猥琐地说,“还有我不该半夜摸进东街的美少妇邓艳花家中……”
“混账东西!”秦策狠狠地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把马元义扇倒在地上:“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陷害唐凌!”
“长官啊,小人没有的冤枉好人!那天晚上,小人去换班守夜,亲眼见到唐凌从张府里慌慌张张地翻墙出来啊。”马元义的脸上带着诚惶诚恐的表情。
“你知道唐凌是谁?你以前见过唐凌?你敢确定你见到的人就是唐凌?”秦策连珠炮似地问了一堆。
“是的长官,我以前见过唐凌几面,我不会认错的。”马元义一口咬定唐凌就是凶手。
“马元义,你要弄清楚张家的灭门案子事关重大,如果你撒谎,可是要承担严重后果的。”
马元义有一丁点儿犹豫,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坚定说:“千真万确啊,长官,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把唐爷找来,我和他当面对质。”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秦策把手一挥,不去看马元义了。他知道这种老油条难弄得很,不可能轻易套出什么东西来的,只能等到多掌握一些证据之后,再叫来问话了。
现在轮到马元义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秦策竟然这么快就要放自己走。
不过他还是马上跑了,一边跑一边说:“好的,长官,好的,长官,那我先回去了,您慢慢忙。”一副生怕慢一点秦策就会改变主意的模样。
马元义走了之后,秦策有气无力地拿起转盘式电话,拨了万春楼的号码。
“欢迎欢迎啊!”前台小姐在电话里笑得花枝乱颤。
秦策吸了口气说:“我叫秦策,要定一桌今晚的酒,顺便把凝香也包下来。”
在一旁听着的小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这位秦特工不嫖不赌,不抽大烟,是云南军界中难得一见的楷模,但现在……莫非是他在穷山恶水中剿了大半年的匪,憋得慌了,换了作风?
“忙你的去。”秦策不耐烦地瞪了小钱一眼。
“是,长官!”小钱马上走了。
“您要约凝香姑娘?这个……”前台小姐娇滴滴地说,“人家是万春楼的头牌,你准备砸多少钱呀?”
“什么意思?”秦策不友好地反问道。
“嘿嘿,毕竟每天晚上想要约凝香姑娘的客人不少呢,而且都出得起大价钱。”
秦策愣了一下,刚想挂断电话,听筒里就传来了一个温婉的女声:“我是凝香,您找我?”
“嗯,我是秦策,警保处的秦策,我以前来办案的时候见过你的。”
“我知道的,那今晚我陪你好了。”
“咳!”这么就把凝香约到了?秦策感到有点意外,不过他马上就投入工作中去,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了……
午后两点多,小钱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办公室。
“咳咳,你说。”秦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警察局那边派人过来通知……张,张府灭门案的报案人……也就是张家的守夜人马元义在城南的滇池里……溺……溺水身亡了!”小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上午刚刚审问过的证人死了?秦策二话不说就开着车子上路了。
滇池,亦称昆明湖,位于昆明市西南部,有“高原明珠”之称。秦策从车窗里望出去,就看到连绵不绝的西山、白沙细软的长堤、波光粼粼的湖水……
到了滇池边,他远远地就能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中间还有几个警察。
“借过,借过!”秦策把围观的人驱散开。
“长官好!”几个警察马上行礼——毕竟,秦策的肩章已经说明了他的军衔是上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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