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佐佐本君,不好意思,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是什么?”
“就是上次的……长田洋子的事。”
“是她呀,是要说分手的事吗?”
“不是!本想和她一起去札幌的,但是被琴江那家伙发觉了。”
“所以才召开董事会……那要怎么办?”佐佐本点了点头。
植松和佐佐本在酒店碰过面。植松和洋子在一起,佐佐本当然也带了个女人。如此一来,两人之间便有了一种共犯的默契。
“佐佐本君,你能代我去和洋子一起旅行吗?”
“我吗?”佐佐本瞪大了眼睛。
“拜托了!就这样做。”植松说着垂下了头。
“课长,等一下。她会生气的呀。”
“没事,还是你代我去会比较好。”植松说,“琴江那家伙的行动,洋子一点儿也不知道。当然,洋子一定是在被监视之中的。如果你去那里和她一起走的话,琴江那方面一定会感到大惑不解的。这也是为了洋子的安全着想。——佐佐本君,总之,拜托你了!”植松深深地鞠下躬去……
“因此,佐佐本先生就突然出差了吧。”国友说。
“嗯。但是,并没办理‘休假’手续。因为总不能说是为了带课长的情人去旅行而出差吧。”
夕里子沉默着没有说话。——植松刚才在谈话当中提到了父亲带了女人去酒店,这件事令她颇受打击。不,她倒并不是认为女人对父亲来说是不必要的,她也完全明白男人对女人抱有某种欲望是正常的。但是,父亲和女人上酒店这回事却令她难以理解,如果是喜欢的女人,尽可以大大方方地带到家里来嘛!不过,如果换作父亲的立场来看的话,家里有还是中学生的珠美——不,还不如说是更担心绫子那方面,也许是因此才尽量避免把女人往家里带吧……
“那么,佐佐本先生现在在哪里?”国友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可是——”
“我说过任由他安排。反正去札幌也可以,去九州也没问题。总之我希望使她在这三天里过得愉快就好……”
“这样一来的话,莫非他们两人——”幸代话说了一半,慌忙捂住了嘴。
“没事的。”夕里子说,“这样一来的话,会怎样?”
“嗯,佐佐本君的话……我想即使那样也是没有办法的。”
“薄情寡义的男人。”幸代皱起眉头说,“正是因为这种风气才使太太们成为寡妇的。”
“没办法呀。我就是这种男人。”植松像是打开的话匣子似的说,“——正因为这样,那个事件发生的时候我大吃了一惊。我知道佐佐本和洋子两人应该是去了什么地方,可是竟然被当作了嫌疑犯指名通缉。作为我来说本应把事实全盘托出的,可是又怕这件事被妻子知道后会被逐出公司和家门,所以我一直坚称不知道。然后,最终你到公司来找我问了这件事,而我因为担心就伪造了‘休假申请书’。”“那个呀,真是个拙劣的伪造品。”
“我生来就是笨手笨脚的。”植松突然流下泪来,“所以才总是听命于人……”
夕里子无端地生起气来。就是因为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使爸爸被骗得身处困境。
“别哭了!”夕里子一声怒喝。
植松猛地一惊,唾液哽在喉咙处发出咕隆咕隆被噎住的声音。
“没错。”幸代说,“你看看这个女孩,父亲下落不明,家被烧毁了,身无分文,又不是特别的美人——”
“等等,现在的就够了。”夕里子急忙插嘴说。
“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看着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这么顽强,课长你不觉得无地自容吗?”
“所以我才说出来了嘛。我是个无耻的男人。”
“重要的是之后洋子或我父亲跟你联络过吗?”夕里子问。
“完全没有。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了。因为佐佐本君是那种让女人觉得即使死在一起也心甘情愿的男人呀。像我这样的傻瓜死了算了。”
这样一个胆小怕事的男人竟能稳坐课长的位置,真是令夕里子惊叹不已。
“昨天,是你指使流浪汉袭击这个女孩的吗?”国友问。
“我不知道呀。您说的是什么呀!——我看到野上君和这孩子见面了,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呀。”
“为什么今天要逃出来呢?”
“我感觉到了呀。昨天野上君让我写单据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妙。然后又看到了她和这女孩见面的情景。——今天听说她和一个男人一起来了,我就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夕里子想:植松多半没有说谎,瞬间以金钱掌握流浪者,指使他们从夕里子手里夺回单据,这么聪明的举动不是他能办得到的。但是,如此说来到底是谁呢……还是,流浪汉们的袭击真的出自于偶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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