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恩教授听后呆了片刻，才道：“昆虫没有太高的理性思维，大多数行为来自本能，所以第一种变革几乎很难出现，第二种情况.。”
说道这里，迪恩教授略思索了一会道：“有一个关于蚂蚁的故事，不知道两位听过没有?”
“您是说那个蚂蚁自救的故事?”科尔想了想说道。
“是的，你不觉得那个故事细想一下，恰恰可以证实第二种情况?”迪恩教授吸了口烟斗，慢条斯理的说道。
“等等.等等，你们不要打什么哑谜，那个故事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肖恩有些气急两人让他不知所云的对话。
科尔朝肖恩哈哈一笑说道：“我讲出来了，恐怕你又要认为是不切实际的事情。”
“你们所说的什么理论在我看来和那些科幻故事有什么不同?我只是不想在这里听你们自顾自的大谈特谈，我却像在听天书一般的傻瓜。”这些稀奇的故事，对于一个律师来说自然不会去接触，也不会去关注，这让肖恩有些摸不着头脑，也对两人无视他的谈话有些恼怒。
科尔与迪恩教授相视一笑说道：“好吧，这倒是我们的不对了，其实这个故事已经流传了很久，事情发生在南美州一片森林边缘，因为游客的不慎，将临河的一片草丛起了火，顺着风势的火苗，开始围向一个小小的丘陵，在那里有一群蚂蚁被火包围了，被四面火苗缩小的包围圈里黑压压一片，不多时，火苗之中隐约可见的蚁群被焚烧发出焦臭的气味，当人们开始惋惜这些可怜的蚂蚁肯定要葬身火海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蚁群竟开始迅速地扭成一团，火舌舔动的草丛间越来越迅速的滚动着，并不断发出外层蚂蚁被烧焦后身体爆裂的声响，但是蚁团却不见缩小，显然，外层被灼焦的蚂蚁至死也不松丝毫，肝胆俱裂也不离开自己的岗位，一会儿，蚁团冲进了附近的河流，随着向对岸滚动，蚁群得救了.。”
科尔说完故事向肖恩看了看，本来以为肖恩会像之前一般惊讶无比，不过此时，他反倒表现的平静，眼神愣了愣说道：“与其说这个故事想证实什么，不如说这是一个感人而悲壮的蚁国故事。”
肖恩收了心神继续说道：“我倒是相信这个故事，不管是人类还是其他动物，在遇到命悬一线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不可思议超越平时本能的自保举动。”
“所以，他恰恰解释了教授所说的第二种情况，在整个群体或者种群在受到威胁或者压迫时，变革会孕育而生。”科尔笑了笑继续道：“而这一切，肯定有某只蚂蚁首先发起，变革源头就在此。”
肖恩略有思索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再怎么不相信教授和科尔之前讲的理论，到现在也至少明白了许多道理，只是一直抓不住重点让自己相信罢了。
“哦，对了教授，博士在信中，提到了一点线索似乎和蜜蜂的死亡有关系，不过当我看到那段话时，自己也感觉很玄。”科尔此时突然想到什么说道。
“哦，是什么线索?”迪恩教授，放下烟斗，整了整眼镜道。
“博士在信中提到，这些蜜蜂的死因，是因为智力变异，让他们认识了自我，也发现了上帝的存在。”科尔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我相信博士所说，并不是空穴来风。”
“什么?”迪恩教授，拿烟斗的手抖了一下，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他.他真这么讲?”
科尔点点头，迪恩教授锁着眉咬着烟斗，不停的吞吐着，房间里一时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科尔和肖恩相互看了一下，不明白教授会如此反应。
“艾尔森不久前有一次曾和我谈到过一个问题。”迪恩教授终于放下烟斗认真的说起：“他问【假如你突然意识到，你所有的一切，你认为的生活，你的工作，你经历的一切，都是被安排的，而之前你却毫无察觉，你会做何感想?】。我当时听了有些诧异，不清楚艾尔森为什么突然会问起这个问题，但老实说，这么玄的问题，当时我只当是一个玩笑话题，随口应付了一下，便不了了之了。”
“类似的问题他并不是第一次问。”肖恩突然想起什么说道：“艾尔森去世前的几天，我曾回去看望他一次，那天他突然问我，相不相信宿命。”
迪恩教授看了一眼肖恩，愣了愣，喃喃说道：“艾尔森应该发现了什么，他应该发现了什么。”此刻的迪恩教授，有些失神，似乎努力想记起当时艾尔森问他问题时的神情，他不理解，一个严谨到偏执的科学家，能对这样一个荒诞难测的问题有如此兴趣，而此时他却深刻的感觉到艾尔森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思维急转让他有些恍惚，心里却感觉自己的想法如此荒唐。
“迪恩教授.迪恩教授，您没事吧?”科尔在一旁唤着有些失态的迪恩教授。
“哦，对不起，我没事。”迪恩教授收起心事，又拿起那些蜜蜂的照片看了看道：“也许只有艾尔森才明白这些蜜蜂死亡的真正原因，无论怎样艾尔森的去世，对于所有人都是一个巨大损失。”
科尔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迪恩教授所说“所有人”的意义，同一个问题艾尔森问了三个人，却没有留下答案，也许自有他的明智之举，而对于迪恩教授来说也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含蓄的用“所有人”的损失。对于这个玄之又玄的哲学问题，迪恩教授心里，一向中立的天平在慢慢倾侧，倾侧到连自己都莫名其妙，不敢相信，科尔明白迪恩教授此时的心里，也许所有人都错过了艾尔森的发现，一个足以影响和改变人类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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