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光之下,我发现衬垫上面一无所有,但用替换光源进行扫描,就发现了咬痕处渗出了一种物质,而这一物质对于替换光源是有反应的。在替换光源的扫描下,一个印痕出现在了衬垫之上。衬垫上的这一印痕呈椭圆状,与我们平时所见的咬痕极为相似。当时,我告诉巴里探长,这的确是一个咬痕。
基于这一点,我们决定对布兰登·布劳斯的身体进行检查。在他的左前臂上,我们发现了一处新的咬痕。那么,这处咬伤又是由谁造成的呢?
为此,我向上级申请,要求获得已被葬入地下的德文·吉兹曼的咬痕样本。从业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需要获取一位已经下葬的死者的咬痕样本。我相信,对于这个行业的其他法医来说,这也是极为罕见的。
我的同事,斯卡恩法医小心翼翼地提取了德文的咬痕样本,然后把它扫描到计算机里。
通过专门的计算机分析程序,斯卡恩将计算机合成的德文·吉兹曼的牙齿轮廓与布兰登·布劳斯前臂上的咬痕进行了仔细对比。
对比结果表明了两种印痕的轮廓完全吻合。由此,我们确信布兰登前臂上的咬伤正是由德文造成的。但这仅仅代表布兰登曾与德文发生过搏斗,而不是谋杀的证据。因为搏斗和谋杀是两回事情,不能把它们混为一谈。
无论如何我们也不能单凭这一个证据就认定布兰登有罪,这只能证明,德文曾经咬过他一口。至于我们,就要分析德文为什么咬他,还有德文咬他之后的一些情况。这也是案子的关键,就是说,在那个时候它是属于一个动态,这个动态也是案子向纵深过程之中的特征反映。
接下去,我们要了解和掌握的,就是还有些什么事情未能引起我们的注意。我突然意识到,米歇尔的汽车也在警方的控制之中。想到这里,我懊恼地直拍自己的头。我怎么会把这个细节遗漏了,对,现在我们要去对那辆被扣的汽车进行调查,看看那辆车会告诉我们什么。
米歇尔和凯瑞是驾车前去寻找德文的。她们怎么知道德文失踪的消息?这个主意,我想,还是由那个一直在主动引导这个案件向纵深发展的家伙操纵的,是那个人在暗中操作,我想那个主意一定是那个人想出来的。
当时,她在不经意间车停到了德文的车旁,这辆车是米歇尔的,而凯瑞不会到她的家去开她的车,凯瑞当时只能在车上陪着米歇尔,并按米歇尔的指挥行动,她说到哪里去寻找,凯瑞也就只好跟着她走。但是,米歇尔怎么没有想到这个举动竟成了警方手里的把柄,于是警方把米歇尔的那辆车扣留了,扣留的理由就是她们把车停在了死者德文的车旁,也就是说把车停在了犯罪现场。这样,警方便将这辆车也作为犯罪现场的一部分予以扣押。这是米歇尔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她聪明过头了。
我们在汽车的后备厢内发现了布兰登的衣物和橡皮手套。这些衣物包括运动衫、牛仔裤、袜子、鞋以及内衣,全部都与布兰登的穿衣尺码相符,更重要的是衣物上面还沾有血迹。这可以说是个惊人的发现,当然这和米歇尔来不及处理这些赃物有关,她为什么会有这方面的疏忽?
我和巴里探长的想法一致。因为对罪犯来说,那时候要处理的赃物太多了,他首先要把现场处理干净,然后才会考虑到其他罪证的转移。但是时间对他来说已经不够,天就要亮了,在天亮之前他们还要想出一个寻找德文的计划,米歇尔要把凯瑞也套在这个圈套里面。
DNA的检测证明,布兰登衣物上所沾的正是德文的血迹。
毫无疑问,这说明布兰登在德文流血时曾和她有过接触。这个接触的一个最明显的结果就是布兰登手臂上的那个咬痕,这个直接证据对于布兰登可以说是致命的。
警方以一级谋杀罪的罪名逮捕了布兰登·布劳斯和米歇尔·赫特泽尔。
检控方认为,凯瑞·雷纳并未介入凶案之中。而在凯瑞公寓淋浴间内所发现的血迹很有可能是经血。法医检测还表明,警方在公寓内找到的汽车踏垫上的污迹是食物残迹,而非血迹。米歇尔和布兰登由于妒忌而谋杀了德文。
米歇尔和布兰登是一对夫妇,德文除了和凯瑞是情人之外,还一直和米歇尔保持着暧昧关系。显然,这其中的每一个人都会产生嫉妒心理。米歇尔一直对德文与凯瑞之间的关系心怀妒忌,并且这种嫉妒已经由来已久了。发展下去的结果就是总有一天会爆发。但是我们事先并不知道像这样的事情究竟会爆发在哪一天?也许不会爆发。这就要看每个人的运气了。这种多角关系不可避免地自然会引发嫉妒心理,因此米歇尔和布兰登都拥有作案动机。
关于此案或许还存在经济方面的作案动机。德文和米歇尔外出度假时所有花费都是用布兰登的信用卡支付的,其中就包括她们的“结婚”戒指。她们度假所用的七千美元都是从哪里来的?当然是布兰登的。当时米歇尔并没有工作,她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欺骗了自己的丈夫。
当一个丈夫知道自己受骗的事情真相以后,这个男人就会不甘心,他会在心理上失去平衡,报复的念头也由此而来。作案人的计划应当是十分周密的,力图避免在所有的环节上出现任何疏漏。
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谋杀。电话记录表明,在案发当晚米歇尔或布兰登曾给德文打过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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