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大嘴巴,惊讶到极点。
今天小生算是长见识了,以后再也不敢小看女人,她们如果口无遮挡起来,就是十个男人脱光了也不是对手。
这时,我感觉一只手从我的背脊摸了上去,一直抚到后颈处才停下。我的上半身僵硬得像化石一样,半天没能动上一动。为了掩饰这个破绽,我急中生智地说道:“这一定是传说中的葵花点穴手,我都动不了啦,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背后的那支手不停地移动,一股香气浸入我的鼻孔,我第一次感觉到嗅觉也能让人兴奋。迷离的灯光中,张何美就像是一只妖媚的精灵,全身上下散发着让人陶醉的香味。我咬紧牙关,不停地告诫自己要冷静,并且要把这种冷静藏在心里面,绝不能让对方看到一丝一毫。
但是,就在我努力戒备的时候,另一面的城墙却已经开始坍塌:这的确是一个放/荡的女人,我现在如果动弹一下,她马上就能将我连皮带骨吃得干干净净,而国际西宛的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骗人的幌子,她骗了游巧林!
我已不需要继续试探下去,兴趣也到此陡地停止,于是站起身来,冷冷道:“我喝多了,告辞!”
张何美犹自兴致盎然,在酒精的催动下,她就像是一只充满欲望的母兽,我不禁犹豫要不要告诉游巧林,因为这样一个女人根本不值得他这样优秀的警务人员交往。
从兰贵人出来之后,充足的阳光让我一祛全身的酒气,同时身上也微微有些发热。我在大街上茫然四顾,如此喧嚣的城市,不知隐藏了几许阴暗和罪恶,究竟哪一个角落里束缚着小萱呢?
这时,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一张陌生而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眼前:“小兄弟,上车吧。”
那狡黠的目光让我的醉意一下清醒了大半,结结巴巴地道:“你,怎么是你?”
“刚才兰贵人的老板打电话给我,说你喝多了,正好我就在附近,又没客,就过来了。”出租车司机又开始他的长篇大论,而我的大脑已经随着出租车的一尘而去开始彻底地释解了之前的疑惑。
这本身就是一个巧合,而已经病入膏肓的我却把这一连串的事情想成了阴谋,真是可怜又可笑。真正的凶手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我,我却在对无辜的人妄加猜疑,简直是愚不可及!
当我四脚朝天地躺在床上时,下面的一条狗叫个不停,就像是夜里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叫得嘶声裂肺、痛苦不堪,让我根本无法入睡,更有一种疑神疑鬼的奇怪念头从本就不祥的心里爬了出来。
我只好把窗户打开,让房里的光线亮堂一点,又找到一块用得快完的香皂,但却怎么都找不到那条讨厌的狗。
郁闷之时,高建宁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问道:“磊哥,你现在没事吧?”
这口气就好像是我真的有事一样,我没来由地大叫道:“你少管我,把自己管好就行了。”
高建宁道:“是是是。”
平时很少见他如此温驯,现在这样肯定是把老子当病人了,我懒得理他,就要挂断电话,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放平声音问道:“小萱有消息了吗?”
“正在查,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谢谢。”
电话那头半天没做声,想必是被我这一句“谢谢”给吓住了,因为我对他从来没有谢谢过。
讨厌的狗又开始狂吠起来,我唰地一下将窗户合上,狗叫声小了许多,而屋内的光线也黯淡下来,透过青绿色的玻璃,房间内竟然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我转过身,突然发现电脑屏幕不知何时亮了!
凶兆再现!
在那一刻,我做出了平生最正确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立即掏出电话,给高建宁打了过去。
“快,我的电脑又自己亮了,你快查一查!”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应声,好像是我打错了电话,但看过号码之后,明明就是高建宁啊。
我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石盘山精神病院的候选嘉宾,所有的人都会认为我现在,包括过去看到、听到的都是幻觉,那么谁又会理睬我的惊恐和不安?
我想,也许现在即使凶手站在我的面前,手着着那柄划开三名女子身体的刀片,然后向我讲述出案件的整个经过,包括用刀片切开女子的动脉,放干她们的血液,然后又如何一刀一刀将躯体分割,当他慢条斯理地说完一切之后,我再将之向另一名同事复述一遍,那么被抓的绝不是凶手,而是我!
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却没有一个人相信我。
我突然发现自己陷入到一个巨大的阴谋和圈套之中,我已经无法再为案件做任何事,而这不正是凶手想要达到的目的?
难道一切都是他在安排?
一种因弱小而产生的恐惧瞬间包围了我,就像深蓝的海水包裹一片落叶,我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在一个不经意的浪涛之中粉身碎骨,而我求救的声音则被淹没,没有一个人能听得见,即使听见也以为那不过是虚幻的。
既然高建宁不理会我的求救,那么我只能独自面对恐惧,我一步步走向电脑,脚步竟然因为心慌而踉跄起来。从窗户到电脑只有短短不到五米的距离,而我竟然走了近三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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