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安地看着彼此的手表。
“等等,火村教授。凶手有可能从哪儿买了一只新的帝普洛斯戴在手上……”三隅说。
“但现场没有一只看起来像新的。警方只要到钟表行调查一下,立刻就能得知今天是否有购买帝普洛斯的可疑人士,不是吗?所以凶手不可能这么做。”
火村断然否定。
“我们进入主题吧!先从最简单的开始推论如何?首先,社会思想研究会成员之一的高山不二雄先生绝对不是凶手。他受野毛之托,将自己的帝普洛斯借给他。因此,如果他是凶手,手表就不会在命案现场弄坏,更不用拿走村越身上的手表——排除第一位。”
火村看向野毛。
“接着是向高山先生借帝普洛斯参加‘reunion’的野毛耕司先生,你也不是凶手。为什么呢?因为你现在戴的就是星期三向高山先生借来、背面刻着F·T的帝普洛斯,而且我们也已确认案发当时,你自己的那只手表是在别的地方,所以排除第二位。”
三隅用力点头。“原来如此,之所以要看每个人的手表,就是为了确认从村越手上拿来的手表没有刻字啊!”
“到这里算是初步消去吧!不过,接下来就很难推论了吧,火村教授?”神坂说。
火村的视线投向三隅。
“接着看看三隅先生的情形吧!他的手表有没有刻字,只有他自己知道。可是不管刻字与否,结果都一样。”
“怎么说?”我不禁开口问。
“本人都说没刻字了,便姑且先相信他的说法。如果他那只没有刻字的手表在命案现场破了,该怎么办呢?对他来说,只要将坏掉的表和村越先生的换过来就行了。若村越先生的手表内盖刻有K·M的姓名缩写也没关系,因为三隅和树的缩写也是K·M,他大可说‘那是我刻的’。”
“原来如此……”
“反之,若三隅先生真的在自己的手表上刻字,这个推论也同样也能成立,反正他和村越的姓名缩写相同,只要将两人的手表互换就行,调查焦点也就不会放在帝普洛斯上。我虽然要你调查大家的手表内侧,其实可以略过三隅先生的。”
他吩咐我调查有无刻字时,还低喃说“其实只要调查神坂的就可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因此三隅和树先生也不是凶手——排除第三位。”
神坂装腔作势地拍手说:“好精彩的推理啊!这下就剩我和仓木啰?真是愈来愈紧张了啊!”
“完全看不出来。”
“不!其实我很胆小的,现在怕得要死。求求你,别让我先听到‘仓木龙记不是凶手’这句让人绝望的话,先拿我开刀吧!”
“那照你的意思吧!神坂先生对于在帝普洛斯上刻字感到十分不以为然,而且平时便很自傲地展现透明的内侧表壳让同事们欣赏机械运转之美,因此周遭的人都知道你那只帝普洛斯的内侧并没有刻字。”
“嗯,没错。”
“如果你那只帝普洛斯的挡风在命案现场破掉,你会怎么办呢?你一定会做一件事,那就是毫不犹豫地将村越先生的手表换过来,因为那是没有刻字的手表,可以安心地留在现场。”
“可是,如果村越的手表刻有K·M两字,那不就完蛋了吗?而且神坂和三隅不同,他和村越的姓名缩写不一样啊!”
“冷静点,有栖!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现在神坂手上戴的是没有刻字的帝普洛斯。”
我的脑中一片混乱,得重新思考才行。现在神坂手上所戴的是没有刻字的手表。如果这本来就是他的手表,因为挡风无异状,因此他不是凶手。反之,若他从村越手上拿走那只表,那就表示村越的手表没有刻字,因此神坂大可将它与自己的坏表互换。但是他没有这么做,所以也不是凶手。“已经排除四个人,只剩下仓木先生。”火村面向最后一个人。“你就是凶手。昨天傍晚准备前往六甲山参加‘reunion’的你,先绕去村越那里杀了他,我没说错吧?而且你的手表镜面在他抵抗时破掉了,那时的你肯定十分慌张,因为帝普洛斯的特殊玻璃镜面就算破裂也无法消除裂痕,而且你也无法将自己的表与死者的交换,为什么呢?因为你的手表内侧刻有K·M的姓名缩写。”
“可是没有人看过啊!”
火村否定三隅的话:“是啊!我也没看过。然而就理论而言,刻字一事是确定的。因为若是没刻字,凶手就会将坏掉的手表留在现场。”
被质问的男人面色变得惨白,只说了句“不敢相信的事居然成了现实”。
火村继续论罪。“你小心翼翼地擦去指纹,也很谨慎,不让人看到你曾进出村越大楼,你原本应该不想做这种蠢事的吧——被指为犯人,你似乎有点慌乱呢!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我来告诉你吧!当你与村越扭打成一团,手表撞到桌子使玻璃镜面碎裂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穷途末路了。很不可思议吧!虽然你自认这种小细节应该有办法能妥善处理,其实却不然。就算你再怎么绞尽脑汁,还是无法遁逃。如果你的手表没有刻上T·K的缩写,便能与村越先生的手表互换;或者,临时不出席聚会,以免让人看到坏掉的手表,但是这么做将无法避免让好友留下不自然的印象,而且也不符合你向来一板一眼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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