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移动过现场的东西吗?”
“我只摸过社长的手和脸,没有动过他的身体,而且是用自己的手机报警。”
“嗯。警方进行现场搜证时,你应该也有看过办公室的情况,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她首次蹙眉,可能拼命忍住不舒服的感觉吧!
“桌上很凌乱,相框倒了,档案夹也散得乱七八糟,听刑警说,大概是因为社长与凶手在扭打过程中撞到桌子。”
“不用理会警方说过什么。”警部插嘴。“只要说出你亲眼见到的情形就可以了。”
“好的。我刚才也说了,我虽然有检查抽屉里面,不过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奇怪的是放在置物柜里的吸尘器,似乎有谁动过了。因为平时只有我在用,所以一看就知道收纳方法不对。”
我赶到现场时,火村和警部正在谈论吸尘器的事,这点似乎满重要的。“你最后一次用吸尘器是什么时候?”
“星期四下午,我有稍微清理地板。用完吸尘器后,我习惯将蛇管靠右边的墙收好,但是刚才看到的却不是这样。虽然蛇管有可能会倒下来,可是连电线都没收好就一定有问题,因为我都会将电线完全收好,不然就觉得浑身不对劲。”
“也就是说,在你之后还有其他人用过吸尘器了?”
“是的。可能社长在星期五的时候有用过吧?——难道不是吗?”她对警部微妙的表情变化十分敏感。
“我什么都还没说喔!经过调查,那台吸尘器的把手有擦拭过的痕迹,上面完全没有你或村越先生的指纹,我想你应该不可能用完后还特意擦拭把手吧?这么推敲的话,凶手应该有用过那台吸尘器。”
“为什么凶手要打扫房间呢?”
“这个嘛,我想搞不好有什么对凶手不利的东西掉在地上,或洒得到处都是,刚好置物柜的门一打开就能看到吸尘器,所以凶手才会用它来湮灭证据。”
原来如此,难怪警方要调查吸尘器里的垃圾。不,这应该只是一般的搜查程序,只是因为她的证词,所以那些垃圾才会成为焦点。
火村继续询问。“桌子右前方的桌脚附近有一些会发光的细碎粉末。虽然还没分析出是什么东西,不过应该是玻璃碎片。因为玻璃的沾附性极高,很难全部清干净,况且又是掉在地毯上……这个房里有没有什么东西破掉呢?”
“就像我刚才说的,东西只有稍微移动过,并没有坏掉或碎掉——难不成凶手是为了清理玻璃碎片才用吸尘器吗?不过,这种事,警方只要调查吸尘器里的垃圾不就能知道了。”
“玻璃碎片很小,几乎成了粉末,很可能被吸尘器一吸就再也找不到,而且也还不晓得是否能在垃圾中发现——你说过桌上东西很乱,有没有发现胶台有什么不对劲?”
女秘书一脸讶异。
“其实胶台上的指纹也被擦掉了,也许凶手想用胶带沾黏地上的玻璃碎片,这动作别具重大意义,不是吗?我们可以想象凶手当时有多焦急,因为长毛地毯处理起来非常困难,就算用胶带沾黏或用吸尘器吸取,也无法将绒毛间的玻璃碎屑完全清干净。”火村用食指抚着自己的手表表面说。
安田和歌奈微微前倾。“一旦分析出是什么,搜查就会有所进展吗?”
火村并未正面响应。“可以这样就好了。我还有件事想请教,会客处的一张沙发有移动过的痕迹。地毯上有那张沙发拖曳到对面墙壁又再拖回原位的痕迹,看起来不像是村越先生和凶手在扭打间碰撞到。关于此点,你有什么看法吗?”
“啊!那个和这件事应该没有关系,因为那是社长自己搬的。”
“为了什么?”
“因为他拿不到放在柜子上面的纸箱,所以搬沙发来垫脚。”
“只是这样吗?”火村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改问别的问题。“现场搜证时你也在场,却没多察看村越先生的尸体,是因为一看就知道是他本人,所以没要求警方多加确认吗?”
“……是。”
“你说发现死者时有碰过他的手,是哪一只手呢?”
“左手。”
“你有发现村越左手手腕上没有戴表,右手也没有吗?”
她摇摇头,大概是没心思去注意这种事吧!
“他没有带表的习惯吗?”
“不,没这回事。他是个很讲求效率的人,总是频频看表。”
“那么,为什么尸体身上没有表呢?”
她答不出来。
我揣想那时的情景:会不会是死者在与凶手扭打时,手表的玻璃表面被撞破了,所以玻璃碎屑才会散落在地毯上?而死者身上的手表可能就是被凶手拿走的。
但是为什么凶手要带走死者的手表呢?是盗窃杀人吗——不太像啊!毕竟摔坏的表就与废铁没两样呀!
“村越先生是戴哪一种手表呢?”
“满高级的,我记得……是宝格丽(BVLGARI)的吧!意大利高级手表。”
警部一听,立刻起身默默走出去。火村无视他的举动,继续问:“死者在星期四还戴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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