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柔赌气,也追了来。在石苑门口与柳淑贤打了一架。柳淑贤把她推倒在门板上,肖柔因此撞破了头。石仲见事情闹大,慌了神,赶忙把她送到卫生所。经医生诊断,肖柔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听到这个消息,石仲高兴得一夜没睡。他和柳淑贤结婚近十年,一直没有子嗣,随着年华渐逝,他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做父亲了。这回得偿所愿,他当即改变立场,逼着柳淑贤离婚。
柳淑贤也不是好惹的主,把石仲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她就是守活寡,也绝不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可尽管这样,她还是没能改变局面,不久,肖柔住进了石苑,几个月后,生下一个大胖小子。至此,石仲与柳淑贤的夫妻关系已名存实亡。为了逼迫妻子离婚,石仲把柳淑贤当做透明人看待,肆意在她面前与肖柔卿卿我我。
老来得子,石仲高兴得不得了,把儿子捧在手里怕丢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是对着臭烘烘的尿布也能傻笑半天。柳淑贤看在眼里,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处申述,谁叫她肚子不争气,没办法母凭子贵。受不了冷嘲热讽,她收拾包袱回娘家去了。
可巧,坏事就发生在她回娘家的那几天里。
家里人都出去干活了,就剩肖柔一个人,孩子在午睡,肖柔起身到外边上厕所,回来时发现孩子死了,脖子上被抹了一刀,满床的血,把肖柔吓得几近崩溃。她一口咬定这事是柳淑贤干的,因为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跟孩子有这么深的仇。
公安机关当即对柳淑贤的行踪进行调查,但她很幸运,案发当时正在参加一场婚礼,有多名证人为她提供了不在场证明。肖柔听到这个消息,又改口说是柳淑贤雇凶杀人。
杀了孩子就走,其他财物却丝毫未动,这不是专为寻仇,还能是什么?房门没有被撬痕迹,说明凶手有钥匙可以自由出入,而且,行凶的时间也拿捏得十分准确,对石苑主人的起居情况了如指掌,知道只有这个时间段,家中人数最少。没有柳淑贤做内应,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得手?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柳淑贤,可由于现场几乎没留下任何线索,警方始终调查不出个结果。
案发后不久,肖柔和石仲大吵一场,一气之下搬回娘家住。石仲气急攻心,一夜之间中风偏瘫在床,再也没能站起来。不知是谁,把石仲中风的事告诉了柳淑贤,她又搬回石苑,不计前嫌,悉心照顾中风的丈夫。村里人同情她的遭遇,再加上警察也没有证据指控她是凶手,因而她在村里人心中的地位又回升,大伙都认为她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妻子。
"后来,肖柔又是怎么死的?"秦郡问。
"这要从石家祖传的那块葬玉说起。石仲死了儿子,万念俱灰,病恹恹拖了几个月,熬不过第二年春天就死了。按理,这时候,开启保险箱的钥匙就要传给我们石霖,可柳淑贤拖来拖去就是不肯给,因为她在清点财物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块玉器--玉豚。"王琦把头转向石珏,"石珏,你也知道那块玉豚对我们石家有多重要吧?"
"嗯,听我爸说过,它是一块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葬玉,石家的祖先当时就是用它逃脱追杀,来到石溪村的。"
"没错,所以,可想而知,当时柳淑贤会有多焦心,这块玉器如果在她手里失传了,她死后,怎么有脸去面对石家的列祖列宗?我公公婆婆为这事气得病倒在床上,每天都是长吁短叹,以泪洗面。"
"知道是谁偷走的玉豚吗?"秦郡问。
"这个……谁知道呢。"王琦说道,"玉豚的存放地点很隐蔽,只有石家人知道它藏在哪里,保险柜的钥匙,我公公和作为长子的石仲各拿一把,我公公的钥匙一直埋在他床头的地砖里,作为备用,平时有什么事需要打开保险柜,都用石仲身上的钥匙开启。肖柔生下儿子,我公公很高兴,特地叫石仲打开保险柜,让肖柔为自己的儿子挑选一件玉器作为礼物,他是想用这种形式来给肖柔和孙子一个名分,只有石家的男丁才能获得祖传玉器。"
"你是说肖柔挑中了那对玉豚?"石珏问道。
"怎么可能?玉豚要等我公公死后才能传下来,不过那时她看见了玉豚倒是真的,没想到就因为那次机缘,为后来的惨案埋下了种子。"王琦接着说,"肖柔和石仲吵架的那天,刚好柳淑贤回石苑拿东西,听到他们吵架的内容。肖柔想用玉豚的力量来对儿子施行巫术,但这个提议遭到石仲的反对,首先,玉豚巫术的施行方法流传久远,一些关键的细节已经隐晦不清,实施起来,未必能成功,万一中间出现差错,那是很难应对的。再则,所谓的起死回生之术,即是让逝者的魂魄寄宿在活人体内,通过掠夺那人的'思维意识'来获得重生,石仲不愿为了自己的私心而伤害到另一个孩子。可是肖柔并没有听进他的话,执意要使用玉豚。"
"也就是说肖柔见石仲不同意施巫,便想背着他进行。"
"很有可能,在这事以前,石仲已经把施行巫术的方法讲给她听,或者她到别的巫师那里求助也不一定。柳淑贤怕她擅自行巫,酿成大祸,决定先下手为强,带了村里几十个小伙子去肖柔娘家,大吵大闹,讨要玉豚。这事闹得很大,把警察也引来了,好说歹说才把事情平息下去。当晚,肖柔就跳河自杀了,临死,留下遗书,说柳淑贤这么三番五次地诬蔑她,她到黄泉之下,即使做了鬼,也会回来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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