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石姓家族有位先人叫石伦,因被奸人所害,遭到王族追杀,走投无路时,他投奔了一位朋友。那位朋友教给他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
以血水喂入玉豚口中,下咒,待人死后,出窍的魂魄便会寻着那点咒血之气,附着在玉豚上边,二者合一。适时,再施巫术,让逝者的魂魄转移到活人体内,达到死而复生的目的。
石伦借助玉豚巫术的力量,将魂魄转移到了仇家身上,与诬陷他的仇家变换了身份,成功逃脱追杀,在石溪山下隐居下来。尽管他生前极力隐瞒这段奇异经历,但葬玉能令人起死回生的秘密还是在他死后的几百年间不胫而走。
借着祖宗的神奇光环,任何玉器只要打上石家的名号,便可身价百倍。石家后人个个都是制玉高手,很多人慕名而来,拜师学艺,长驻在此,渐渐的,这里变成了一个村落。这就是石溪村的来由,村里人家代代流传着这个传说。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玉豚巫术就不可能对肖柔的儿子起作用,因为他已经死了,没办法取血下咒。"秦郡说道。
"这个也说不定。"石珏解释道,"施行玉豚巫术的具体的细节,只有石家人才能了解,我们外人只知道个大略,也许有两套施巫的方法也说不定。"
"那么你信不信它有叫人死而复生的能力呢?"秦郡问。
"从理论来说,我觉得这很荒谬,可这是流传了几千年的说法,石家族谱里也有记载,叫人不相信也难。"石珏回道。
"置之死地而后生,要是我可做不到这一点。"秦郡对这种传说仍觉得难以置信。
"他应该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横竖都是死,因而狠心一搏吧?"
"就算是这样,也必须要有很大的勇气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我好想看看那对玉豚,是什么样子的?"秦郡突然对那对神奇的玉豚产生了好奇心。
"我听说,它通身碧绿,小猪的形状,嘴唇微张,玉中有一滴血水,迎光看去,殷红鲜亮,摇摆玉豚,那滴血在里边能流动自如。最为难得的是两只玉豚的肚子里都有血滴,形状大小几乎一样。"
"真神奇,说得我都动心了。"
"对,这也是我对玉豚巫术有几分相信的原因之一,要不是人为将血滴喂入猪嘴,又到哪里去找这么相似的玉中血滴呢?若说血滴是人为弄进去的,猪嘴上又并没有裂痕。那血滴是浑然天成,还是人为雕制,实在很叫人费解。"石珏微皱眉头说道。
"有机会,你一定要让我看看它,开开眼界。"
"可能很难有这个机会了。"石珏说道,"王琦不是说了吗?那对玉豚不在她那儿。"
"可她也说了,那对玉豚跟你有缘,没准会跑来找你。"
"你认为玉会自己跑吗?"
"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吗?"秦郡说着,无意往窗外望去。石子路上,两道手电筒的光正朝着小楼移近,"她们回来了。"她站起身,"我也要回去了,免得让她们看见。"
"看见又怎样?"石珏拉住她,"我们光明正大,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再陪我聊一会儿。"
"不了,明天还要早起去打听照片的事。"
"好吧,做个好梦。"石珏说着,猛地凑近去偷吻她脸颊。
"讨厌!"秦郡给了他一拳,羞赧地跑开了。
时间又往后流逝了几个小时,不觉已至深夜。
石珏关掉手提电脑,工作告一段落。他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脸。拿过毛巾,打开房门。外边黑漆漆的,一二楼走廊的灯全熄灭了,借着卧室内泼洒出来的灯光,他走到隔壁洗漱间,拉亮了电灯开关。
"叮--"一楼某处传来一声金属落地声,好像是钥匙掉到了地上。
"谁?"他走到回廊扶手边,探身朝下望,一楼隐没在黑暗中。"下边有没有人?"他问道,无人应答。他站了几秒,刚才难道是幻觉?
返回去,进了洗漱间,打开水龙头。
隐隐的,水声之外,还有一些迷糊声音,从一楼传来。
怎么,楼下果然有人?他拿起水池边的木棍走了出来,小心翼翼,贴着回廊扶手,往下望。
一楼,还是默然沉寂着。
忽然,某个地方传来一声金属轻响,顷刻消失了。
下边肯定有人,他急跑了下去。
一楼走廊的电灯开关就在楼梯口,石珏开了灯,行至天井中央,四下打量着。
一切,平静,安谧。
几只飞蛾受灯光刺激,扑棱着翅膀撞向灯泡,发出哧哧细响。除此之外,便是蝉的低吟,远远的从屋外传来,缥缈不定。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潜伏在暗处,窥探着他。石珏倍感郁闷,他抬起头,仰视楼上,有如蝼蚁观天。这苍穹,是森黑的,叫人不适。二三层楼的回廊环绕着天井,它们也是阴森森的,肃然静立。
蓦然,石珏想起了傍晚在山上看到石苑时的情形,这楼,仿若骨灰盒。
而他,便是里边的灰烬吧。
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愣了。
不行,不能再胡思乱想了。石珏摇摇头,他离开天井,踏上回廊石板,慢腾腾走过去。大厅、饭厅、厨房、厕所、杂物房等,一一查看。除了王琦的刺绣工作室门锁紧闭,其他地方都毫无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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