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臭味扑鼻而来,阴冷的气息,使人想到尸体。
她吓得倒退一步,撞在刘离的胸膛上。
"别怕,这是消毒药水的气味,可能长久关着门不通气,隔了这么久也散不去。"刘离安慰她。
"我是有点怕。"秦郡解释道,"柳淑贤就是死在这房里,听说她的死相很可怕。"
"没错,她临死前把自己的脸都抓破了,耳朵也揪了下来。不过怎么说,死因还是心肌梗死,不是谋杀,虽然有些怪。"
"我也觉得怪。"秦郡问道,"为什么她要抓破自己的脸呢?"
"这问题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听说她死前几天,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了,好像得了被害妄想症。"
"她以为肖柔的鬼魂要回来找她索命?"
"玉豚能令人死而复生的事,我们也早有耳闻。柳淑贤可能过于惧怕肖柔施法进入她的身体,日思夜想,导致精神分裂,做出些古怪举动。"
"什么古怪举动?"
"比如,往自己的脸上抹浓妆。"
"抹浓妆?"
"对,尸体检验表明,她的脸上曾抹过浓妆,后来,她把整张脸都抓破了,血水掩盖了妆容,虽说外表看不出来,但经法医检验,她脸上的血水里混杂有大量的化妆品成分,不知道这是不是她拼命想抓破脸皮的原因。那个肖柔,原先是戏剧演员。"
"呀,还有这一层内幕?"秦郡惊叹道。
"好了,房间你也看过了,并没什么怪异。"刘离说道,"我要走了,再耽误的话,就赶不上回镇上的汽车了。"
"再等一下嘛。"秦郡挽留他,"我很怕……听说住进这房子的人都会死掉。"
"没有的事,不要相信那些传言。"刘离写下一串号码递给她,"有什么事,你打电话给我。"
"好吧。"秦郡只得无奈说道。
雨,飘飘洒洒。
秦郡撑着伞,一路把刘离送到宅院门口,看着他走下山道,身影消失在雨幕里,她这才关了院门,返回去。
乌云如墨,急速涌动,山那边隐约传来雷鸣之声,一道细小的闪电划破了天空。看来过不了多久,更大的暴雨就要来袭了。秦郡加快步子,朝小楼跑去。
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哗哗声响,水珠子滚落下来,经斜风一吹,飞溅在秦郡身上,冰冰凉凉。她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小楼前的台阶,正要开了门进去,蓦然发现门洞角落里躺着一样东西。
这是一只女式拖鞋,八成新,大红鞋面上镶着几朵水钻花儿,秦郡一眼便认出,这鞋是王琦今早所穿的拖鞋。
真是见鬼了?
刚才她送刘离出去时并没瞧见鞋子,不过是从院门口到这儿的几分钟时间,怎么就多了一只拖鞋?
她赶忙拍门叫石珏,但叫了好几声,才听到他的回应。
"干吗?你不是拿着钥匙吗?"他开门粗声问。
"你过来看,这里怎么有一只拖鞋?王姐的鞋子。"
"嗯,不错,是她的。"石珏探头看了看,露出个毫不感兴趣的表情。
"刚才我们进来时,你看到这里有鞋子吗?"
"没注意。"石珏不看她,往厨房走去,原来他刚才在厨房里做饭,没有听到秦郡的叫门声。
"刚才我送刘离出去,好像也没看到,但回来就有了。它挨在门边上,肯定是有人把它放到那儿的。"
"嗯,也许是吧。"石珏不以为然,继续煮菜。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秦郡着急问道,"是不是有人躲在石苑里?"
"你不是说石苑里闹鬼吗?为什么说是人,不说是鬼了呢?"他露出了惯常的微笑,"我好怕怕呀,听说住进这屋里的人都会死掉。"
"你还笑。"秦郡忍不住去捶他的背,"我在跟你说正经事,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说正经事啊?"他头也不抬,"跟你的刘离哥哥说去吧,你不是有他的手机号码吗?"
"什么?"秦郡一怔,回过神来,"你是不是在吃醋?干什么怪腔怪调的?"
"我哪有,你以为我在生气吗?哈哈,我高兴得很呢,有英勇的人民警察保护我们的家园,真是荣幸之极。"
"别跟我说没用的话。"秦郡撇嘴道:"我对他没意思,就觉得他脸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与君初相识,有如故人归。多有诗意的邂逅啊。"石珏笑道。
"你为什么非要往那方面想呢?"秦郡着急辩解道,"你明知道我失去了记忆,有些事情想不起来。看到他,我脑子里恍恍惚惚闪过一些画面,我想我以前是见过他的,对他很有印象,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也许他是你的青梅竹马。"
"可他说他是尤古人,我被拐以前,从未离开石溪村,怎么可能认识他?"
"那可能是你被拐到尤古以后认识他的。"
"有这个可能。"她费力想着,"我认识他,为什么他不认识我呢?"
"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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