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要走了,朋友们再见。她站起身,与贴在墙上的小动物一一道别。快乐的一家……我会想你们的,你们好好待着,我以后一定会回来看你们。
她依依不舍开了门,才走下台阶,一个面色焦灼的女孩立即向她刚腾出来的单间冲了来,重磅坦克的身体,撞得她肩膀发麻。
"对不起,我很急。"女孩"嘭"地关上门,瞬间,里边传来皮球泄气般的呼气声。
"不用急,慢慢来。"她安慰道,想起马桶前地板上的强力胶水,脸上的笑容荡得更欢了。
走出超市,从自动存包柜里拿回手提袋,门口的礼仪小姐温柔地对她鞠躬:"走好,欢迎您下次再来。"
她心里笑,下次当然还会再来,这充满刺激的游乐场,真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地方。
只顾着玩乐散心,没想到时间过得飞快,走出新花样百货大楼时,天色已经全黑。肚子咕咕叫,她赶紧找了家快餐店吃饭。
手机响了,是他打来的电话,"你在哪儿?"他问。
"我在洪市。"
"去那儿做什么?"
"没什么,出来散散心。"
"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什么?没有。"她心虚地说道,"你放心,我就在街上走走,没做什么事。"
"那就好。"他问,"今晚回来吗?"
"你想我回来吗?"她故意这么问,盼望着他说:"想!"
他思忖片刻,才说道:"我今晚要上夜班。"
"哦。"她失望了,"那我不回去了,随便找个旅馆住一晚。"
他似乎心不在焉,隔了数秒,才回应:"找一家高级些的旅馆,注意安全。"
"你要是能来陪我就好了。"
"后天我休假。"他建议道,"要不我明天晚上去找你好了,你等下找到旅馆就打电话给我。八点钟以前打过来,我等你。"
"行啊。"她喜出望外,"我马上去找旅馆。"
"住在美华旅馆吧,上回出差,我在那儿住过。挺好的,安全又卫生,你住在那儿,我放心些。"
"嗯,知道了。"
傍晚的石苑,小楼伫立在暮色中,灰蒙蒙的。
一楼,王琦的绣品工作室,破碎的玻璃片仍散落在地。窗棂,被横七竖八地钉上了手臂粗的木条,为了防止晚上有人从破损的窗口入侵,石珏花了半小时才完成这项工程。
此时,天色已暗下来,正是晚饭时间,厨房里却不见动静。案板上堆着些碧绿的瓜果,它们原本生长在榕树林那端的菜畦里,被石珏摘来,准备用来做晚餐。
此时的石珏已忘了吃饭的事,正在专心致志地撬门,想把三楼那紧锁的房门打开。
他试了好几样工具,都无法开启。这扇门异常的厚,用手去敲,闷闷地响,越发让人感觉神秘。没办法,他又转到藏书房这边,试图通过那扇小门进去,小门上的锁是普通的弹子锁,他用锯片来回地锯,锯了近两个小时,才把锁弄开。
屋子里有什么,那个潜入者会不会藏在里边?
他肌肉发紧,握着防身木棍,慢慢拉开门。
出乎意料,门内的景象再普通不过了,两张用来固定布料的绣花绷架,边上摆着针线箩,墙边竖着简易木架,上面凌乱地放置一些彩线、绸缎,还有一些成品、半成品。
这屋里的家具摆设,十分眼熟。记得他刚到石苑的那晚,曾参观过王琦的绣品工作室,这的一切与当时的布置完全一致,不同的是,这是在三楼,而非一楼。
为什么王琦的工作室被移到这里?那么,一楼工作室里的照片,原本是贴在这间房间吗?他试图找到答案,这事是谁做的?什么时候?为什么?
这里有太多隐秘的因素,难以猜测。
他一支又一支地吸着烟,从尤古带来的烟都抽完了,他只得到下边的村口杂货店买了一条烟回来。不习惯的辛辣口味,呛得他舌头发涩。
犹自沉思着,口袋里的手机传来一声短信提示,掏出来看,原来是天气预报,告诉他明天是个高温天气,晴天无雨。他把手机放回兜里,这才发觉,天色已全黑了。
走出房间,石珏用铁丝缠好门上的扣绊,拿了铁钳拧几圈。经过昨晚的事件,他新添了一个习惯,随手锁门,把小楼里所有的门都锁上。一个人不管他开锁的速度有多快,总会在走廊上耽搁数秒时间,那他的身影必然会被摄像头记录下来。
遗憾的是,忙碌了半天,从早到晚,出现在监控镜头里的人仅有他一个,连个鬼影都不曾出现。
石珏走下楼去,把各楼层回廊上的灯全都弄亮。肚子饿了,他到厨房煮了晚餐,草草吃下。疑心着又有人出没,他吃了饭,便转到楼门边查看了一下。
还好,各处都没发现红色拖鞋。
为什么丁薇会把红色拖鞋到处乱丢?他很想听听她的解释,正是她的回答,使他成为警察眼中的神经病患者,他倒要问问她,既然回到石苑,为什么偷偷摸摸不敢露面?还有前一天,秦郡在门外边发现的红色拖鞋也是她所为吗?他很想质问她,怎奈老是打不通她的电话,她似乎有意在躲他,不肯再回石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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