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是顾紫的养父陈先生的秘书打来的,她告诉秦郡,陈先生已经出国了,临走前看到秦郡的信,便吩咐她来处理这件事。
"顾紫现在在哪里?"秦郡急切问道。
"她现在的情况我们也不是很清楚。"秘书说道,"去年她不辞而别,离开了公司,还借着职务之便,私自带走一笔钱,我们陈总没有报案,但表示再也不想见到她了。"
"哦。"秦郡尴尬应道,一时间,竟不知怎样答话。
"你要的资料我已经寄出去了。"秘书又说道,"她这几年的简要经历,还有生活照片,都放在里边。我们能做的就是这么多了,希望你能找到她,好好劝劝她,回头是岸。"
"这个我会的。"秦郡问道,"你把资料寄到哪儿?"
"你在信上留的地址,石苑。"
"啊,那里吗?"秦郡心说不妙,"信是什么时候寄的,能不能拦下来?我已经离开石苑了。"
"我试试。"秘书小姐在那边打了个电话,问询完,回复她,"不行,信已经送走了,我看,你还是再到石溪村走一趟,或者叫人转交给你吧。"
"好吧。"秦郡无奈说道。
放下电话,她的心情异常沉重。携款潜逃,想不到顾紫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恨铁不成钢,她也生起闷气,不想再去寻找这个劣迹斑斑的妹妹了。
但是,何嫒知道秦郡的心事后,却反而鼓励她,快去把妹妹找回来,"你要好好珍惜啊,她是你唯一的亲人,失去了,就再也没有了。"她伤感地说道。
一看何嫒落寞的神情,秦郡也不由得心酸起来,她重新坚定了信念。一定要尽快把妹妹找回来,劝她悬崖勒马,别再闯祸了。
快件寄往石苑,可能已经抵达。秦郡拨打丁薇的手机,但仍是关机的提示音。她有些坐不住了,当然,无人接收的信件会被退回原处,但谁又能保证这中间不会发生意外呢?
第二天,她急忙坐了火车返回石苑。
本以为此生再不会踏上这片土地,想不到,在外边转了个圈,又回来了。
秦郡在圩镇买了些香烛纸钱,以备祭祀之用。
还是那辆黑车,将她载到石溪山下。
下了车,独自往密林深处走去,又忆起上回与石珏同来时的情形,秦郡的心疼痛不已。那时,他们站在山坡上,遥望石苑小楼,还曾打趣地说它黑不溜秋,像个骨灰盒。多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语,如今,笑话变成真实,住在那里的人都已灰飞烟灭了。
那么她呢?她现在去那里,会不会也要死掉?
心底里冷不丁冒出这么一个问题,她吓了一跳。
没有这么邪门吧?她和石苑又没有直接的关系,她只不过是去收取一封信而已。
石珏也在那儿呢,他一定会保护你的。尽管这么地安慰自己,她还是背脊发寒,觉得那小楼里,躲着个无形的东西,会对她不怀好意。
上回离开石苑,事多心乱,她忘了把钥匙还回去,再说,想还也不知还给谁,因而这次回来,她自然而然拿钥匙打开了院门。
庭院里,还是旧模样,只是,今天来得比较早,太阳还未及沉落,金灿灿地挂在山巅上,余晖把小楼的窗玻璃映射得晶亮夺目,异常妖艳。
她开了楼门走进去,一只脚还来不及放下,便听到某个房间里传来翻动东西的声音。
难道有贼?
她吓得呆立不动。
与此同时,那声音也停了下来。
她在门边站了站,是进去呢?还是离开?
站了好一会儿,她决定往里走。
楼里很安静,没有声响。
刚才那个,不会是幻听吧?
带着几分惊惶,她颤悠悠喊道:"丁薇,是你吗?你在不在?"但愿是丁薇,别是其他什么人才好。
好似老天听到她心里的祈祷,果然从楼上飘来丁薇的应声,"你……你是谁?"
"我是秦郡。"她总算放下心来,跨进天井走道,抬头看,楼上回廊扶手处,露出丁薇的脑袋,复杂的神色。
"你怎么进来的?"丁薇下了楼问道。
"我有钥匙,王姐给石珏的钥匙。"她应道,有些欢喜,若有丁薇作陪,她今晚也会好过些了。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丁薇的语气里可没有欢迎的意思。
"我……前几天我托人寄封信给我,地址写在这儿,可能这两天信就到了,我在这里住一晚,收到信就走。"
"哦,是这样吗?"丁薇怀疑着,又换了个表情,"好吧,住吧,没关系的。"话语里颇有几分主人家的口气。
秦郡听刘离说过,石苑的继承权将要转到丁薇名下,她问:"丘律师回来了吗?"
"还没有,他说后天回来。怎么?"
"我听说你要继承石苑。"
"谁告诉你的?"
"刘离。"
"他真是多嘴。"丁薇骂道。
秦郡有些不悦,说:"说就说呗,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丁薇似乎不想把谈话继续下去,她说:"你坐了一天车,也累了,上楼休息吧。我出去一会儿。"她拿了支手电筒,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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