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馆之谜_[日]有栖川有栖【完结】(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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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要确定凶手到底是不是馆内的人。

  如果锁定凶手就是馆内某个人为前提,那么相关人士与被害人的关系就成了相当重要的一环,也就是行凶动机。表面上,被害人与凶手那天晚上应该都不在馆内,所以才发生这起凶案。也许台面下潜藏着利害关系与憎恶。

  再者,也必须更详细地掌握关于昨晚相关人士们的行踪。如果读过战前文学作家希利鲁·何亚所著的《英国风杀人事件》的话,“这里有几间房间啊?”侦探如此询问检查官,然后检查官回答“五十三间”,就会知道有这么一幕。不过要说瑞典馆是间多大的原木屋,充其量也只有七间房间而已,这是早已知道的事实。就算凶手自以为掩饰得天衣无缝,还是有可能露出破绽,如果将每个人所说的证词排列组合来看,也许就能找到任何犯行的蛛丝马迹。

  接下来的问题,虽然有点偏离所谓情报搜集的范畴,那就是想找出凶手的脚印是如何消失的答案。就像火村说的,未留下任何凶手脚印的现场宛如一处雪地密室,对于身为推理小说作家的我而书,是个再感兴趣不过的问题。如果再回到现场探勘,我想也许能发现什么突破点。

  虽然不是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问题,不过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瑞典馆。脑里正想着里面即将有番戏剧性地展开时,对讲机那端传来育子女士沈稳的声音。

  “原来是有栖川先生啊!立刻帮你开门,快请进。”

  进屋一看,并没有瞧见刑警们,只看到育子和汉斯坐在暖炉旁的沙发。昨天还是人声沸腾、热闹非凡的客厅,今天却显得异常地幽静空旷。,

  “隆和薇若妮卡正在别的地方接受警方的侦讯,等等力先生在自己的房间。至于辉美小姐,大概和悠介在一起吧!——快请坐啊!如果不嫌弃,要不要跟我们聊聊?”

  我觉得这句话应该由我开口才是,因为我很想直接和他们两位谈谈。虽然育子女士表现得很亲切,可是一旁的汉斯先生却自顾自地抽烟。汉斯先生给人的印象就是很军人作风,虽然我没看过真正的军人——日本没有所谓的军人,只有自卫队——因为实在没看过,所以在此更正。应该说是像那种街坊邻里出名的老顽固才对,有种说不出的恐怖感。明明只是穿着一件有点紧的普通上衣,可能是因为扣子全都扣上的关系,严谨的穿衣风格,就是给人强硬感。

  育子女士问我要来点咖啡还是红茶,我回答只要给我一杯冰的饮料就行了。因为坐在暖炉边,就算卷起袖子也觉得很温暖。

  “搜查工作还在进行吗?”

  等育子女士走到厨房后,为了划破沉默气氛,面对汉斯坐着的我主动开口提问。只见他张大眼直视我,轻轻摇了摇头。

  “我也不太清楚,我想这案子可能满复杂的。”

  因为声音有些低沈、威严,令人不由自主地有些畏惧。

  “是怎么样的复杂法?”

  反被这么一问,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警方不觉得庭院里居然没有留下凶手脚印这件事,有点不可思议吗?”

  汉斯一副顽固老头样,露出一抹苦笑。不过似乎还不觉得和我说话是件烦人的事。

  “如果是写推理小说的人,应该一开始就会注意到吧!不论管凶手是馆内的人还是外来的入侵者,应该多少都会留下脚印,可是却递寻不着,所以淑美小姐真的是在本馆待到十点半吗?还是更早就离开了?他们一定会这么打破砂锅问到底地问我女婿和女儿。”

  如果死者是在更早时间——譬如说九点半前——就离开本馆回到房间遭到杀害,应该就能够说明为何犯人没有留下任何脚印。可是有不少人都证明淑美确实在本馆的客厅待到十点半,因此这点假设无法成立。

  “我觉得脚印不论如何还是可以消去的。因为周遭一片雪,大可每走一步就将脚印给掩埋掉之类的,可是那些警察却不这么认同,还说根本没理由这么做。只会胡乱地将事情想得更复杂,真是可笑至极。”

  育子端着盛着柳橙汁的托盘从厨房走来。使用比咖啡店用的器皿看起来更高级的杯子装着,反倒给人有种不晓得要不要付费的诡异感。

  “您为什么觉得警方想得太复杂呢?”

  总觉得汉斯的话里有着什么含意,我试着这么问。只见他一脸沈痛地回答我:

  “TENAGAASINAGA。(译注:日文手长脚长的发音)”

  “咦?”

  想必他讲的是瑞典语。

  “就是TENAGAASINAGA的伎俩啊!”

  因为瞧见育子一脸惊讶,我央求她帮忙翻译。不过还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答案。

  “所谓手长脚长的意思,就是传说以前常在这里出没的妖怪。据说这妖怪大到可以坐在盘梯山上,在猪苗代湖洗手呢!而且妖怪常常骚扰地方乡民,听说后来被碰巧路过的弘法大师给收服。”

  原来如此。小时候也常听亲戚说过这种关于巨大妖怪的传说,也有各式各样的结局,像是弘法大师收服了双头龙、还有其他之类的。

  “就是这手长脚长的巨人干的啊!如果是这家伙干的话,就不会留下任何脚印,只要伸手就可以摸到别馆,所以我说警方必须更有想象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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