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若妮卡走上前去拉开百也门。想象中应该是个放了很多杂物,满是灰尘的房间,没想到只看到塑料水桶和抹布之类的清扫用具,还有几捆暖炉用的薪柴和一个原本应该是用来装橘子的木箱——用白布盖着,总之就是个没放什么东西,空空如也的房间。而且地板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要是有什么异样一定会被发现,而且地板也会留下痕迹。
“房间一直都像现在这样。”她举起右手指着房间内部。“之前我曾进这房间过,刚好是淑美他们来的前一天,和我婆婆一起来拿几捆薪柴。现在看看房间内还是和那时一样,无任何异状。”
等等力并未表示任何意见,乙川隆补充说明,.
“警方也询问过储藏室一事。我想家母的回答一定也和内人一样。记得辉美小姐住进来时,还会好奇地打开看过呢!所以这房间一直都保持这样,没什么改变,东西没有掉也没有增加,这点我可以证明。关于这件事,您可以向岛野警官确认。”
“嗯,明白。那么那个木箱里装了什么东西?”火村说。
薇若妮卡默默地掀开盖在木箱上的白布,箱子里满是玩具。有放在婴儿船上方会旋转的东西、还有沾上手垢而变得灰扑扑的小兔子绒毛玩具、还有塑料制的铁路模型、木头积木和足球。每一样大概都是流音生前最喜欢的玩具吧!
“好久没看到这些东西了。”
薇若妮卡的这番独白,听来有点是针对火村不识趣又强硬的提问,所作的些许抗议。
“这些都是您死去儿子的东西吧?”火村冷酷地问。
“是的。看起来没有人动过的样子。”
副教授走近木箱,窥看着箱内。我想大概是不太相信她说的吧!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黑手套戴上,说了句:“不好意思”后便开始拨弄着箱里的玩具。并不是在找寻什么东西,而是想揪出某件东西吧!这件东西就是跳绳用的绳子,而且不是小孩子用的玩具,而是像运动选手训练用的绳子。
“这条绳子给小孩子用,不会太长吗?”
听到火村这么说,我也觉得这条绳子对七岁小孩来说,的确长了点。薇若妮卡正想开口回应,他突然莫名其妙地吼了一声,然后咬住右手中指前端脱下手套,徒手握住绳子。
“因为我会陪他一起玩,所以才用比较长一点的绳子……有什么不对劲吗?火村先生。”
火村将一半绳子递给薇若妮卡。
“好冷。你摸摸看,这绳子还湿湿的呢!”
果然如他所说的,只见她也喊了一声“好冷喔!”,乙川隆和等等力也伸手摸摸看。——绳子的确很冷,而且还带点湿气,看来还没有完全干的样子。
不等大家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火村便催促大家往外面走,于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我们就这样被赶到露台上。因为他拿着绳子往屋外右侧走去,啊啊,我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将绳子向屋顶丢去,大概是想试试烟囱能不能因此被折断吧!
果然如我所想,站在露台上的他确认好烟囱位置,便攀上栏杆。然后将圈了两圈的绳子往头上抛去,企图用绳圈套住烟囱,结果试一次便成功。没想到比想象中还简单。“啊,挺容易的嘛!”一脸欣喜地说。
“哦!凶手就是使用像跳绳之类的绳索来破坏烟囱的啰?”
等等力语气中满是佩服。“嗯,有可能。”火村回应。然后将绳子扯下来,身手敏捷地跳下栏杆。
“只是想确认这湿湿的绳子是不是这样的用途罢了。对搜查进展并无帮助。”
“也许有所帮助哦!”乙川隆反驳,“虽然无法断定破坏烟囱的凶手和杀死淑美小姐的凶手是否同一个人,可是破坏烟囱的凶手,一定是知道这条绳子藏在储藏室木箱的人。也就是说,是家里的某个人。”
很显然地,这是在受到攻击前摆出防御姿势的说法。不过火村很果决地否定了他的说词。
“不,还不能妄下断语。如果凶手想找像是绳子之类的东西,肯定会到储藏室寻找。为了物色适合的工具而打开储藏室门的凶手掀开盖在木箱上的白布时,可能看到像是绳扣之类的东西,就像我刚才一样。因此还无法断定破坏烟囱的凶手究竟是不是乙川家的一员。”
“嗯。”
“那样妄下断语一点意义也没有,和我什么都还没开始作的道理是一样的。”
这绝不是客套话。因为真的很没意义,所以我也不想多问。
“如果像刚才你实地表演那般,凶手将烟囱折断,那他的目的究竟为何?看来也不是为了用绳子连结本馆与别馆,所以才将烟囱弄坏啊?”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用绳子横渡一说已经不考虑了。所以——凶手为何要弄坏烟囱呢?”
火村轻轻地将绳子挂在脖子上。
“劳烦各位进进出出的真的很抱歉,我还想看看浴室和洗手间。”
进到客厅,趁火村察看浴室时,我们靠近暖炉边烘烘有点冻僵的身体。这时等等力对我说:“有栖川先生。那位火村先生都是用这样的方式解决案件吗?”
他大概想说,火村会不会只是在玩什么侦探游戏罢了。我要是站在他的立场也有可能会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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