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子边,随意摆放的陶罐,也是春秋时期鲁国最早的粗陶带内釉文物。旁边还有其他的一些器物都是古董,多数价值不菲。
如果对古董没了解,一个人要凑巧能搜集到这么多朝代、风格不同的古董,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即便是藏家,这些物件里,随意哪个都是至宝,要想通过正常途径买下,那起码要有富可敌国的身家。再说,买来的物件,谁会这么随意地像杂物一样扔在那里。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老人倒斗所得。
“土行规矩,见者有份儿。”郭老四在靠墙的床上躺下,不再废话,直截了当地说,“不过,能拿多少,要看你的本事了。”
第二章 大珩
虽然整个宅子只有自己,但刘季还是选择晚上行动。几天来,刘季走遍了宅子里除后院主屋外的所有屋子,终是一无所获。
这年头做什么都要讲究个专业,看来没有郭老四,自己根本发现不了宅子的秘密在哪儿。或者常盛来的话,也许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可自己除了家传的占卜、堪舆之外,就是个普通的理工科小青年,根本看不出这宅子或者地下大窑的“眉眼高低”。
最后,刘季断定,问题应该在主屋之内。秘书临走前交代的话,显然是别有玄机。他最终决定,冒险去看看主屋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人都有这样的心理,不到黄河不死心,不到最后无计可施,不会求助于其他力量。再说,土行人整日里江湖打滚,人老成精,刘季可不认为那老者是什么善类。
为了一次见功,他提前做了些准备,除了强光手电,还特意到汽摩市场买了一顶最贵的安全帽—老板吹嘘说,就算从二十层楼上掉下一块整砖头,砸在这帽子上,戴帽子的人除了头晕一会儿,绝不会有任何伤害。刘季半开玩笑地用砖头砸了半天,发现帽子上只出现了些许的白点,才算是放下心来。
连天都在帮刘季,几天前来视察的秘书给刘季夹带了看宅保安用具—电棒,这不是通常警用的,看上去像小厂家生产的黑市货,可电压高达几千伏,威力强劲,实在是杀人越货的利器。看来这家人的确有些门路,估计要不是国内禁枪,还真能给刘季弄几把枪来。刘季按下开关,电棒上啪啪亮闪着的蓝色的电弧让他信心大增。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屋里传出了一股腐朽的味道,带着一点点的甜,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屋子里的东西都被搬走了,空空荡荡的,显得面积很大。唯独只余一张硬木老式床留在靠墙的地方,没有丝毫被移动过的痕迹。
屋子地面显得很潮湿,刘季的运动鞋踩上地面,走几步就有些打滑。他打开手电,地面上有斑驳的暗红,看样子像是血迹,不由得让刘季心里一沉。四壁,用垩粉刷白的墙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冷凝出来的水珠,在这个季节里出现,显得格外诡秘。
突兀的吱呀一声,让刘季感到头皮有些发麻,禁不住打了个冷战。回头猛地用手电向着门照过去,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估计是风吹上房门的声音。
他转了灯光,向那张硬木老床走去。灯光打在床框内的墙壁上散开来,显得有些黯淡,在墙壁上露珠排列的地方,有一点在灯光下显得非常醒目的嫣红。
他单腿跪在床上,探着身子,靠近那点嫣红。红色很深,这点红色应该不止在墙壁上一两天的时间,但时间也不会过于久远。
伸手在墙上那点红色上摸了一把,把手指放在鼻子下面,刘季一阵反胃,这点红色绝对是血,血腥味道如此浓烈。怪味一下冲进鼻子里,马上蹿进了脑袋中,让他的太阳穴发疼,有一种想吐的剧烈冲动。
“靠!”单手撑在床上,刘季喘息了一会儿,觉得好了一些。双腿微微有些颤抖。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让人作呕的味道,比刘季印象中屠宰场的味道还要强烈。看屋内的一切,俨然是一处作案的现场,几乎能想象得到那血腥的场面。
他一撑床面,想借力站起来,却发现手似乎被胶水粘住一样,非常吃力。惊骇之下,他用手电照在床上,才发现手按下的地方,是个凹陷下去的秘密坑洞,坑洞正在床的中央位置。长方形,有两块砖头大小。里面有一层厚厚的柔软、黏稠的东西,散发出阵阵的怪味,颜色蜡黄蜡黄,像夏天里被晒化了的肥皂或蜡烛。不注意看或者触摸到这古怪的东西,恐怕难以发现这个秘密。
刘季把手用力地抽出来,在身上把那些黏稠的物质抹了又抹。从这个屋子来看,唯一有价值的也只有这张床和墙壁上的血,不过这即便是一个犯罪现场,和那个老者说的大窑有什么关系?莫非这里有过盗墓者的火并不成?
床不错,宋末的,价值也算昂贵。但看和什么比,与那个鲁陶比都是天上地下,更别说梅子青荷花坛了。
排除了一切可能,刘季认为,这黏稠的蜡黄颜色物质,绝对是自己这次探索最大的发现。
可自己判断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又为什么出现在床上的坑洞里。从形状和位置上判断,坑洞显然是用来保管一些秘密和珍贵物品的暗格,那么这些物质想必也十分的珍贵。
不过,想到刚才手被粘住的感觉刘季觉得身上发寒。他恶毒地想,谁躺在这种东西上睡觉,也真算得上是变态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逆小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