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想起的,就是司徒灼华的同心傀儡。虽然同心傀儡制作不易,可是实在是探测眼下这个神秘宅子地下的无上利器。再者,借此缘由让司徒灼华回来,那两个人又能在一起了,实在是给刘季再添心劲……
想到这里,刘季起身,出了房门,交代了又睡得迷迷糊糊的常盛一声,自己出去网吧上网。这时正是法国的白天,司徒灼华应该在线。
到了网吧,刘季要了个包间,心里惶恐,不知道自从来北京后,就忙于应付这些事情而没跟她联系过,会是什么后果,是不是要遭遇恐怖的河东狮吼?他登录上线,却发现司徒灼华的留言,学校组织学习交流,司徒灼华告诉他自己这段时间不能跟他联系,让刘季耐心等待,附上的还有一个香吻的图片,以及持刀威胁刘季不能出轨的叮嘱。
刘季心中既甜蜜,又有几分失落。自己从小到大,靠着一手占卜的本领,做事风调雨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迷惑与失落过。似乎接近这个宅子后,自己的人生和气运完全转变了,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他心想,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沮丧地下机,出了网吧,刘季朝邪宅走去。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似乎有谁在快速地移动。这让他浑身汗毛立起,头皮发麻。这里深夜荒凉,如果真的是推断有误,前段时间的命案和邪宅无关,这么鬼鬼祟祟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加快了脚步,刘季走到街口,俯身装作系鞋带,从地上摸起一块砖头,攥在手里,视线从腿中间向后看去,只见黑影一闪,后面的人似乎察觉了什么,躲在了街边线杆的阴影当中。
这个动作更加说明那个黑影有问题,刘季心里沉甸甸的。他心中一动,摸出手机,假意打电话的样子,故意大声说:“哎,到哪儿了,我就在街口呢,快点啊……哦,马上到是不是……”
说完,刘季攥着砖头起身,不急不缓地哼着歌朝前继续走,眼角的余光和耳朵却密切地注意着身后。见身后没有动静,刘季加快几步走出了街口,向左一转,在一家社区门口的花坛里躲了起来。
大概有五分钟左右,一条黑影从街口走出。夏夜,这人却穿得严严实实的,竖起了衬衣的领子,戴着硕大的墨镜,站在离刘季不远的地方嘀咕了一下,觉得失去了刘季的踪迹,只是摇摇头,径直朝着来路走了回去。
看他彻底地消失在了夜色里,刘季才从花坛中跳出,不顾身上的花叶,撒腿一通狂奔,到了宅子门前,推门进去,牢牢锁上了门,才急促地喘息了起来。
常盛听到了动静,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是他,长出一口气说:“你啊,我还以为进了外人呢。”
刘季稳定心神,将方才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常盛,他立刻来了精神,马上要出去拿贼。郭老四的声音闷声闷气地在地上响了起来,“小子,不是咱们的事被有心的人发现了吧。那些干土行的毛爷鼻子可是比狗还灵,常小子你最好出去转转,看看附近还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没有,别莫名其妙地就被别人抢了饭碗。这面子,郭爷我可折不起。”
常盛大步出了门,在外面拉网式地踅摸了一圈。要想瞒过特种兵出身的他,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回来后,他笑骂老郭疑神疑鬼,还责怪刘季也想得太多,外面—别说人,连个影子也没有。
刘季却呆呆愣愣的,似乎在想些什么,他忽然觉得,那个跟踪自己的黑影看上去有些熟悉,似乎像是送自己到这个宅子的秘书。莫非,徐氏集团发现了什么,才让他来监视自己的不成?
第四章 凶地
吕四在潘家园算是个人物。贵重或不好鉴定的明器,拿到吕四这儿,都能给你断出个结果。倒不是家学渊源,对训诂学有所考究,了解吕四底子的人都知道,他家有二老,如有二宝,就连吕四本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倒斗的班头。
土行里,曹、郭、吕、姚是四个传统门派,每个家族都有绝招。吕家在行内素来以胆大著称,号称没有吕家不敢掘的窑子。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吕家因此变得极度的兴盛,一度有压过曹家的势头。
这吕家到了吕四一代,出了吕四这么个天才,胆大心细,手艺学得精湛无比。六岁开始,就跟着父兄摸金倒斗。这孩子第一次进墓就遇到了绿毛粽子,但他天赋异禀,没有丝毫胆怯的意思,被吕家人寄予厚望,将传下来的本事全套地传授了给他。二十多岁,吕四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地在这个行内闯出了字号,自己喝号叫做“天帝愁”。
这绰号的口气不可谓不大,但土行内人却又不得不认可。行内流传,吕四专门盗帝王墓,其余的墓地看不上眼,再就是说手艺太高,就算是天帝神仙会死,也照样逃不出被他拿了明器的下场。
或是口气太大惹了天怒,二十五岁这年,吕四遇到一个矮小枯干的老人,老人在吕四家门前出言讥讽:“小儿,你要是真有本事,跟我晚上走上一趟,盗了我说的那墓,我才服你。否则吕家不过也是欺世盗名,吹吹牛皮罢了。”
吕四年轻气盛,根本不在乎老人说的墓地有多凶险,取了工具跟着老人就走。结果,盗墓不成,反受其害。第二天,家人在家门前发现了吕四,人已目光呆滞,神经错乱,口不能言,只是惶恐地挥舞双手,一脸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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