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徒弟?”吕四这才注意到刘季和常盛他们,眼在他俩的手上打量了一圈,摇了摇头,两个人虎口关节没细茧,不像长年做土行的人物。
郭老四摇摇头,长出了口气感叹地说:“我徒弟?我跟人家做徒弟差不多!”说着一指刘季,“这个小子你别看年轻,可是那个门下……”说着,手里做了个掐算的手势。
吕四转目看向刘季的眼光不一样起来,上下打量,像丈母娘端详女婿一般满心的欢喜。
刘季端住架子,点了点头,“吕老板,今天不是叙旧的时候,郭爷今天来潘家园,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碰巧求个摸金符,看看能不能治好这个伤。没想到,今天遇到您了。”老摸金符,这东西本来就不常见,起源于三国时期曹操的摸金校尉营,本是一种私下的身份象征。后来摸金营出了个人物,把使用错金熔炼的摸金符改成了穿山甲鳞片制作的摸金符。
按道家说法,这穿山甲可下九幽、山地之下,破坟掘墓如履平地,却不见有粽子、鬼怪能置它于死地,也没有什么机关消息给它造成伤害。
而这一切恰好是摸金营的大敌,取穿山鳞甲就是取物物相克的意思,企图保佑平安。
摸金符所做不多,流传更少。说来也奇怪,凡是墓地伤害,它大多都有治疗愈合功能,所以颇为抢手。原本,吕家也有几个流传下来,可洗手后没什么用处,高价卖给了同行。
看吕四面有难色,郭老四叹息一声,“老四,没有就算了。这是命,该还就还。”吕四一笑,说:“你别着慌,摸金符我虽然没有,但是赶巧,我这刚刚收了地龙牙!”话音未落,郭老四就马上来了精神,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了常盛的搀扶,大嚷着,“还不快让我开开眼!”几个人一起跟在吕四后面,进了家宅。
那个正在床上把玩地龙牙的老人抬头一看,惊道:“这不是郭家那不争气的小子吗,你怎么让尸火沾了身了?”另一个老人笑笑说:“你到了这就死不了了,地龙牙最治这些阴祟玩意儿,不过够呛,就算给了你地龙牙,你也得血养。”
“血养?”常盛问了一句,老者一皱眉,“哪里来的不懂事的小子!”说完,一言不发,吕四知道叔叔的脾气古怪,这么被常盛一闹,可能这地龙牙郭老四都拿不走,顿时心里着急起来。
刘季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搭住床上老人的手,微一闭眼,松手说出了一句话来,“东北大凶,阴邪留中,这地龙牙倒也合用。”
吕四叔叔听完这话,猛地脸色一变,转过头露出没几颗的牙,竟然和颜悦色地对常盛解释起来,“这地龙,就是千年巨蟒。肚子下面有了爪子,头上角还没长出来,属于还没成气候的龙。龙是至阳至刚,地龙也是这样,气候未成,不能飞腾,照旧住在地下。它脱落的牙齿,就叫做地龙牙,地龙年代越远,地龙的牙反倒越小。这牙齿比摸金符更珍贵,因为是至阳,所以能克一切墓地怪祟。”
他瞟了自己哥哥一眼说:“长虫本就有了灵性,成了地龙,身上的东西也有了灵性,长久脱身灵性就会流失,需要使用的人用本身精血来养。可又偏偏养久了,牙齿灵性大增,容易引起雷劫,是为厉罚,遇到厉罚人可是必死啊!”
床上的老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问:“郭家的娃娃,我问你,你怕死不怕?”
郭老四遭尸火攻心,显得有些站立不稳,他冷笑地说:“干土行,就是拿命换财,怕什么。我只怕这次我治不了,连这个我生平都少见的窑都探不出根底,死了也觉得亏。”
“对!这么说,还算个人物!”老人拍手称道,拿起自己手心里攥着的地龙牙,用尖端在自己的手指上一点,那牙齿深深地扎了进去,牙齿竟然像活物一样,发出了“滋滋”的吸血声。随着时间的推移,雪白的牙齿中间出现了一个小米粒大小的血点,然后慢慢地似乎被喷涌的鲜血顶了出来一样,自动落在了老人的手里。
老人脸上容光焕发,轻身跳下床来,把手里另外的地龙牙放在了郭老四的手里,“娃娃,看你的了。”郭老四点点头,拿起龙牙朝着自己胳膊上的主动脉扎了过去。那地龙牙如鱼得水,伤口附近点滴鲜血也不曾洇出来。地龙牙上,很快出现了一个血点,然后血点逐渐蔓延开来,几分钟时间,就在地龙牙的中间形成了一条血线。
“够狠!”老人点点头,“你比吕四这个兔崽子强!”
郭老四长出一口气,“没办法,这次凶险,与其把命交待在窑里,不如等我探了窑,把这条命给了地龙牙。”
说话间,郭老四脸上就发生了变化,那小嘴巴似的伤口里开始冒出了丝丝黑色烟雾,烟雾弥漫在郭老四周围,整个房间里都散发着恶臭的腐肉气息,不过那地龙牙似乎吃饱了似的,从胳膊上退出来,仿佛带着吸力,把那些黑色烟雾纷纷吸了过去,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旋涡,地龙牙本身也变得通体灰黑,直过了几分钟时间,又恢复了白色。
屋子里除了刘季和常盛,其余虽都是老手,但也没有见过如此景象。老人长叹一声说:“要是早三十年把这个地龙牙给我,我又怎么会在吉林那地方吃了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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