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你和你爱人的关系怎么样?”
“不好,很僵。虽然我还是很爱她,也试图去关心她,但是没有用,她有妄想症,只要和谁接触的日子稍微久一点,就会认为有人要害她。三年前她们院里出了张云海那档子事,她就更加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整个家里因为她的精神问题闹得不可开交。我本想带着女儿先离开一段时间,对她对女儿都有好处,但是没想到最后闹成了离婚。
“这一个月来听说她们院里又出了不少事,她整个人的情绪又变得很不稳定,所以一接到她的那个电话我就知道要出事了,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
“她在电话里和你说了什么?”
“她就一直在说:‘成海,我想见见你,你快过来。’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我问她怎么了,她什么都不说,只是一直说让我快点过来。我挂了电话就立马赶过来,可是还是晚了。”他深吸一口烟,哭了出来。
“从你家到这里,需要多长时间?”
“开车大概十来分钟,我来晚了,再早一些也许她还能有救。”
“她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21:00左右。”
“准确时间。”
林成海颤抖着拿出手机,再看见妻子生前给自己打的最后一个电话记录,对他无疑是件残酷的事情,他只是把记录找出来递给刘子彦,自己不愿再看到。
“21:26。”
刘子彦看看手表:00:19。他叹一口气,把李立冬叫到一边问到:“你告诉他了吗?”
“还没有,”李立冬会意地摇摇头,望着无助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林成海,“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也许等这两天过了,等他先能接受爱人死了这个事实以后再说吧。”
“嗯,这个凶手把一切都算计好了,他的时间很充裕,现场收拾得很干净,走得很也从容。”
“是的。你觉得这起案子和‘脸谱案’有联系吗?尽管被害人都曾经和张云海有过瓜葛,不过如今这个死者和前三次有很多不同。”
“首先没有脸谱。”
“嗯。”
“而且前三名受害人的身体都没有受到过伤害,这一次却弄得现场乱七八糟,鲜血淋淋。”
“对。差别太多了,就像是两个人的手法,所以我认为这个案子可能和张云海案联系不大。”
“还在被惯用手法所迷惑么?识别标志的概念应该早被你们所熟知了才对。”
“我知道,不过除了被害人都与张云海有关以外,目前我看不出两起案子之间有任何的联系。”
“这么说你还是认为张云海是‘脸谱杀人案’的真凶?”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在电话里给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其实也明白张云海的凶手身份有疑点,但是我们必须要更强有力的证据才能相信他没有嫌疑。我们在他家找到的头发样本是属于王文萍的,你叫我们去查的如家酒店录像也没有发现异常,因此张云海的嫌疑反而得到肯定和加强。我也说服不了上面,他们坚持要把张云海列为首要嫌疑对象。
“不过也一样,按你的说法,即便张云海不是‘脸谱案’的凶手,但是只要找到张云海也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真凶,所以暂时还是让专案组全力寻找张云海。”
“话虽如此,但是对于嫌疑犯的搜找和失踪人员的搜找方式根本不可能一样,效果也会因此差了很多。”
“上面要求将张云海列为疑犯,我也没有办法。”
“嗯。那这起案子,你打算并案吗?”
“我还是认为是两个不同的人所为。”
“子彦哥,你过来看这个!”许永明还在检查着尸体,“在尸体的颈部发现这样一个图案,从痕迹上看,是死者死亡之后被人用针和墨水刺上去的。”
周严梅的后颈正中央刺着一个看起来像是蝴蝶的图案,只有几笔,十分简单,甚至就像是几个字母的组合而已。
“永明,把图案拍下来。李队,把用于刺身的墨水拿去化验一下,和‘脸谱案’的字条里所用的墨水做个对比。该不该并案,也许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李立冬肯定地点点头,叫人过来采样,所有人一直忙到第二天凌晨才结束工作。从安顺到贵阳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在路上,刘子彦和许永明说起今天案子来:
“永明,你在尸体那边有什么发现?”
“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晚上20:00左右。”
“死者的丈夫在今天接到一个死者的电话,你知道是几点吗?”
“不知道。”
“21:26。”
“什么?即便死者浸泡在水里,但是由于死亡时间并不长,所以死亡时间的判断误差不可能有一个半小时。这个电话肯定是凶手打的,也就是给尸体颈部刺图案的那个家伙!”
“不错,按照林成海的说法,他和死者的通话过程很不寻常,听起来好像死者是因为某种原因,无心无力解释林成海所提问的问题,而只是虚弱地简单重复着需要林成海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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