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想了想,摇摇头说:“没听说过。”
八年前的安顺,一定有过一件不寻常的案件,刘子彦心里十分肯定。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明白自己快要找到所有事件的答案了。
这时许永明打来了电话:“喂,子彦哥,鉴定处这边的档案也不见了。在档案记录表里明确记有2003年7月有一份关于强奸案的档案收在库里,但是却找不到了。不过在记录表上,留有两名鉴定医生的名字——王家伟和许文泽。”
“很好,你赶快去顺着这个线索继续查。”
这个电话刚挂,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子彦,安顺公安局这边有人记得说八年前有过一起和强奸有关的案子,但不是强奸案,而是诬告强奸案。我找到当时办案的三名警员,他们说时间久了人名事情都不记得了,我觉得……你稍等一下……子彦,南街派出所民警接到报案,民主路有一名男性死在家中,现场留有K.O.H三个字母。”
“这么快?死者是许文泽吗?”
“不……死者叫王家伟。”
“果然,李队,去现场!”
当一头被囚困很久的猛兽被释放时,它所能触及的一切都将被它扯得粉碎。
王家伟的死亡现场同样骇人听闻。尸体身上遍布血迹,两个衣袖、前胸、腹部、以及大腿上的衣物全部被深红黏稠的血浆染透,干硬以后与皮肤粘在一块。他跪在客厅,头部搭在胸前四十公分高的茶几上,上下嘴唇被细细地缝在了一起,双手摆在茶几上,左手紧紧攥住被剪下来的右手食指第一指节,而没有了第一指节的右手食指在茶几上摆成书写的摸样,凶手用他流出来的血在茶几上写下了K.O.H三个字母。
“致命伤在这里,”现场法医轻轻板起王家伟的尸体,指着他的心脏部位,那里明显被某种尖锐的利器穿透过,“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昨天14:00左右。”
“报案人是死者爱人,他爱人上的班是倒班性质的,所以今天才回来看见。”李立冬补充到。
“现场血迹很多,看起来很乱,不过没有可疑的脚印或者痕迹。我们采集了一些指纹样本,准备拿回去对比。”一名警员说到。
“作案时间段周围的居民几乎都在单位上班,所以没有人反映听到或者见到异常的情况。该死的,这回凶手又是轻轻松松地离开了现场。”李立冬愤怒地说。
“报告,在死者口袋里发现一部手机。”又一名警员说到。
李立冬拿过手机来,它正处于待机状态。他在手机里翻找,名片、通话记录、相片、录像……最后找到了一段文件名为“希波克拉底”的录音,时间是前天10:44:
“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一分多钟的时间里,只有这一个惊恐的声音在反复地求饶。
“我也求过你。”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求饶的声音一下变得带着哭泣的声调。
“当年我也在你面前这样求过你,他们也是。”
求饶者的声音颤抖着,急促地喘着气,说不出话来。年轻的男人又说到:“没必要这么害怕,其实我认为这么多年来,你应该早就做好准备了,做了什么事,就该负什么责。”
“不,不能怪我……我,我也有苦衷的,我尽力了……当年的报告有两份,有两份,我写了两份报告。”
“有两份报告?”
“是的,其实我写了两份报告,我也想帮你。”
“但是你最后给的是那份报告。”
“对不起,我不敢……即使我上交的是另一份报告,他们也会有别的证据证明他们是被诬告的,所以王家伟才让我把那份报告交上去,对不起。”
“胡扯!谁好谁坏谁真谁假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我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们,所以我把上交的报告拿出来了,另一份报告我也一直留着,就在屋里,就在我书房里!”
对话中断了一阵,年轻人应该是去找对话中所说的那两份报告。过了一会儿,隐隐约约,似乎有啜泣的声音。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本来可以不一样的……本来可以不一样的。”
“我也经常回想起来,我也觉得很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帮你。”
对话又停止了一阵,求饶者的呼吸渐渐又从平静变成急促,每一下都增添更多不安和恐惧,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开始发出呻吟,接着传来有东西被碰倒的声音,他似乎在挣扎着爬行,他又开始求饶:“对不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对不起……啊!!!……”一声绝望又痛苦的惨叫传来。王家伟的客厅里所有人都停住了呼吸,再没有什么能比在一个恐怖的血案现场听到一声死亡前的惨叫更让人感觉惊悚。录音从此戛然而止。
“这是许文泽的声音,他也出事了。”刘子彦说到。
“之前你就说过这个名字,他是谁?”
“他和王家伟是八年前那起强奸案的临床鉴定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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