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彦向着身旁警长模样的人轻声问了一句:“李夏呢?”
“这段时间案子多,她早就被派去别的任务了。”
“他行吗?”刘子彦稍显怀疑地用鼻尖指了指正在尸检的医生。
“医学院请来的教授,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奇怪,奇怪。”教授突然自顾自地说到。
子彦和警长凑得再近些,警长问到:“怎么了?”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我详细检查过,根据尸僵、尸斑以及角膜混浊等等综合情况来看,死者死亡时间大约在八小时左右。尸体颈部套有绳索,”教授抽出别在胸口的钢笔指着死者头部枕骨说到,“到这里索沟提空,足尖向下垂僵,面部青紫,伴点状出血,并有玫瑰齿,初步判定为缢死……”教授详细地解释着,“具体的要等到解剖以后才能下结论,但是不管从现场看还是从前两起案子来看,都不应该是缢死。”
“死者被发现的时候头上戴有这个面具。”警长将一张现场照片递给刘子彦。
“你想想,都不是疯子,有谁可能会戴着这种奇怪的面具去自杀?”教授说到。
警长继续说到:“这是安顺的傩面具,前一久的两具尸体被发现时也戴有相似的面具。她不可能是自杀。”
“对。一个人是疯子也就算了,不可能三个人疯到一起去。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前两次也有绳子套在脖子上,但是尸检报告定为死因不明,这一次……”
“前两个死者颈上也有绳索,结果却是死因不明?”刘子彦问到。
“是,前两名受害者都不是这样的机械性窒息死亡……到更像是……突然神秘地猝死。”教授眼里放着光。
“猝死?”刘子彦不解地看着警长,对方则是一脸无计可施的样子。“尸体解剖结果怎样?”
“没有异常。”教授答到。
“常规毒、药物检测结果……”
“阴性。”教授摘下眼镜揣进口袋里,继续说:“可以做的检查和实验我们都试过了,没有结果。”
刘子彦停顿了一下,一边自言自语地说到:“不应该,总会有线索的。”一边拿出一个随身携带的折叠式放大镜,在尸体上一毫米一毫米地检查。
“李队,这年轻人是谁?挺拗的啊。”现在换做教授怀疑地用鼻尖指了指刘子彦,“随身带着放大镜的人我是多少年没有见到了,你们现在办案还兴用这个?不都用各种仪器一通照的么?”
“他是合作了好多年的犯罪调查专家,从来特立独行,这家伙有一手的。”
“没有……”刘子彦嘀咕到,“来,给我搭把手,把尸体翻过来。”刘子彦向负责记录的年轻警察说。
尸检室的门被推开,来了一个急匆匆的刑警。“李队,死者身份查到了:王文萍,37岁……妇幼保健院妇产科护士,昨天下午下班后失踪的。”
之前已经有两名妇幼保健院的人戴着面具神秘死亡,屋里的所有人都猜到了这个结果,李队长心里早已有了准备,并没有显得多么惊讶。李队和教授安静地看着子彦,希望从他那里能有一点突破。
“有了!”刘子彦将放大镜停在尸体的背部,镜片下有三处随脊柱纵向规则排列的微小灰褐色斑点。
“这是?!”李队忙问。
刘子彦没有回答,他迅速找来一些化学试剂。滴几滴浓度6%的硝酸溶液在可疑的小点上。李队不解地看着刘子彦,又转头看着教授,想让对方有个解答,但是教授只是紧咬着牙,迫切地期待着刘子彦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的结果。几分钟之后,刘子彦再在同样的地方滴上同等剂量的硝酸铜溶液,随后用浸有0.1%二硫化草酰胺和70%酒精溶液的干滤纸把硝酸溶液吸收掉,再用氨气熏蒸。李队越来越不解,可教授却越来越兴奋。不久,当刘子彦取出滤纸停在空中,看着滤纸上青灰的颜色,教授禁不住脱口喊了一声:“电镀现象!”
“好狡猾的凶手,怪不得没有痕迹。”刘子彦将滤纸递给队长,一边说着,“凶手肯定用某种方式把受害人限制到充满水的环境里,再将水通电,避免了出现常见的电击现象。这三个小点,应该是由于受害人内衣背后的金属扣在通电时与皮肤发生反应,形成了皮肤金属化。”
“那颈上的索沟?”教授问到。
“这次受害人在电击后并没有立即死亡而只是昏迷,她是被吊死的。”
李队转身向刚来的刑警说:“通知所有人,11点开会。”
“是!”
“李队,今天早上《贵州都市报》上的通告是警方示意发表的吗?”刘子彦问到。
“是的。”
“有没有任何消息?”
“还没有。”
“吊挂死者尸体的绳索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
“打结方式、材质、新旧程度、绳索里可能夹带有的皮肤组织纤维组织什么的检查过了吗?”
“都是新买的麻绳,没有使用过的痕迹,除了被害人自己的皮肤组织以外,没有别的有价值的东西。凶手打的都是普通活结,看不出什么异常。能想到的方面我们都试过了,就是没有什么进展所以才会试着发一篇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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