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总算来了。”秦望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金乐乐现在怎么样了?”我紧张地问。
“情况不乐观,现在她还在手术室里。”秦望站在医院大厅里说,“医生刚才跟我讲了,虽然经过抢救,金乐乐心跳有了,但因为长时间闷在水里造成严重脑部缺氧,一般来说脑部缺氧4~6分钟,脑细胞就会死亡,所以她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以后可能要靠机器维持呼吸。”
“这么严重?不是说张大户发现金乐乐时,她上半身在水面上吗?”岳鸣飞惊问。
“她是从水里挣扎爬上来的,可身体机能受损太严重了,能活下来就不错了,现在还不一定呢。”秦望说完就用狐狸一样的眼睛盯着我们,就像是我们把金乐乐推进江里一样。
我被盯得不舒服了,想要去看金乐乐有没有被推出手术室,可秦望却叫我们先坐下来,他要问一点事情。和我猜得一样,秦望怀疑有人将金乐乐打伤,再推下江里。我想要说实话,岳鸣飞却抢先撒谎,跟秦望交代,昨晚他和我睡在一起,哪里都没去。现在天气那么热,哪个正常人会睡在一起,又不是老公老婆。无奈,岳鸣飞先那么说了,我总不能当着秦望的面否认,这会让岳鸣飞的嫌疑更大。
幸好,秦望只是在医院问我们,想必手上并没有证据,否则早将我们带回公安局审问了。过了一会儿,我看到金乐乐的父母从医院里出来,心里才明白,这是他们强烈要求调查的,秦望只是拿我们来交差罢了。金乐乐的父母也是从渡场走出来的人,现在已经退休了,他们看到女儿遭了这么大的罪,肯定不会认为那是一场意外。
我和岳鸣飞见过金乐乐父母几面,算不上很熟,这次在医院碰面了,他们就不停地问,金乐乐为什么会掉进江里?胡嘉桁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到医院来?我在来的路上给胡嘉桁打过电话,可是他关机了,秦望也没有打通。金乐乐的父母哭天喊地,医院方面怕影响病人,派了几个人把他们搀去别处,以免影响其他病人。秦望虽然是应付差事,但他好像怀疑我们,反复确认了我们昨晚的行踪才离去。
岳鸣飞坐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气,我见状就问:“你怎么不说实话?本来就不是你把人推下去的!金乐乐肯定是其他人害的!”
“这种事情怎么讲清楚?”岳鸣飞头疼地道,“你没看见秦望的样子,他先入为主,一开始就怀疑我们了。”
我无话可讲,岳鸣飞这话说得没错,秦望的确将我们当做嫌疑人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胡队长一直不见人影,怎么不去怀疑他呢,该不会秦望手里有证据吧?昨天有人把金乐乐的房门打开,请君入瓮,希望秦望不会去查指纹什么的,否则很容易知道我们曾经去过房间。
接下来,我和岳鸣飞一句话都没说,两个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着金乐乐被推出手术室。与此同时,我在心里想,金乐乐昨晚跟岳鸣飞说,胡队长不在渡场,这点反倒暴露了她的行踪。会不会金乐乐那么说,是故意给我们留线索呢?金乐乐不是傻子,为了保全性命,她肯定留一手,以防不测。莫非,神秘人就是胡嘉桁?是他下的毒手?
就在这时候,胡队长姗姗来迟,领着韩嫂和贾瞎子赶来了。他们听说了金乐乐的情况,每个人都哀声叹气,一个劲儿地问金乐乐怎么会掉进江里。我瞄了瞄胡队长,他倒是很冷静,不像我和岳鸣飞慌慌张张,也难怪秦望会怀疑我们。
等大家都坐下了,我就问胡队长:“你昨晚去哪儿了?”
胡队长想都不想,马上答道:“我就在渡场埃”
“秦望刚才打电话联系你,打不通,我们也打不通。”我旁敲侧击地问。
“我的脚伤又犯了,拿药去了,正好手机没电了,你们当然联系不上我。”胡队长解释之后,马上转移话题,“其实你们可以联系苗姐,她会负责跟秦望和金乐乐父母沟通的。”
“我都不知道苗姐还算不算渡场的人。”我泄气道。
过了一会儿,一个医生走了过来,告诉我们金乐乐被推出手术室了,但还在危险期,即使能活下来,也可能成为植物人。金乐乐前额和后脑都有伤口,可医生无法确定,那是被人打伤,还是从河崖上摔下去时弄伤的。顿时,岳鸣飞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仿佛那件事是他做的一样。其他人则挂着担心的表情,将心底的秘密藏在面具之后。
等医生走了,岳鸣飞就小声地告诉我,他只是打伤了金乐乐的前额,后脑的伤绝对不是他所为。我怕隔墙有耳,嘱咐岳鸣飞别再说了,有什么私底下再谈。之后,大家一起坐在医院里,守着金乐乐,并分批去安慰金乐乐的父母。对于金乐乐出事的原因,谁都解释不清楚,金乐乐的父母又不认可那是一件意外,嚷着要警察查出真相。
胡队长不善言辞,安抚不了,等我们离去之后,金乐乐的父母又哭又闹,居然让秦望接了案子,甚至到渡场把金乐乐的私人物品都带走了,还装模作样地做了现场侦察。我和岳鸣飞心里七上八下,现在说实话太晚了,否则金乐乐的父母一定会将我们当做凶手。事实上,我们不是真凶,不如让秦望去查好了,也许能比我们找到更多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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