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毛猫猫坐在石桌边上,窃窃私语了一会儿,然后他就拿出了一个鞋盒大小的纸盒。由于距离隔得有些远,夜里光线不够,我们一开始都没发现毛猫猫带了盒子过来。我见状,立刻联想到唐二爷死前把一个盒子交给余雨雨,虽然在录像里没看到盒子的样子,但会不会就是毛猫猫交给胡嘉桁的那个盒子呢?
胡嘉桁摸了摸那盒子,没有马上打开,而是继续和毛猫猫谈话。岳鸣飞等得不耐烦了,又想跑出去,可胡嘉桁忽然站了起来,抱起盒子就迈入了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毛猫猫仍坐在石桌边上,没有离去,等胡嘉桁走远了,我才和岳鸣飞悄悄地靠过去。毛猫猫一时没注意,等发现有人站在身边,禁不住地吓了一跳。
“黄丁意?岳鸣飞?你们怎么在这里?难道……”毛猫猫诧异道。
“难道你个鬼!你刚才和胡嘉桁说什么了?那个盒子里有什么东西?”岳鸣飞大声问。
声音一过,桃花林里掀起骚动,我怕影响其他学生办事,于是压低声音:“你小声一点儿!坐下吧,慢慢说。对了,毛猫猫,你是不是和胡嘉桁见过几次面了?你们有什么事要见面这么多次?那个盒子里有什么东西?”
毛猫猫没有隐瞒,干脆道:“你们也和胡嘉桁一样,想找余雨雨的那个盒子吗?”
我闻言大惊,唐二爷把盒子交给余雨雨,这件事是在我们看过金乐乐的录像之后才知道的。如果胡嘉桁早就和毛猫猫接触,想拿到那个盒子,那他岂不是早就看过录像了,这么说来,金乐乐真的很可能是被胡嘉桁所害。不过,我们现在只是凭空揣测,没有直接的证据,不能完全肯定胡嘉桁是凶手。要让秦望相信我们,那就必须找到铁证。
毛猫猫等我们坐下了,又道:“余雨雨的爸妈是老实巴交的村民,陈十万也一样,他们都没有跟警察讨一个真相。你们骗我说警察会查的,我当时信了,可后来什么消息都没有。胡嘉桁前段时间找过我,问我陈十万和余雨雨为什么会淹死,我起先说了实话,以为他和警察不一样,真的关心这些学生。胡嘉桁虽然不是警察,但比起学校方面,他人不错,至少嘘寒问暖了。前几天,胡嘉桁又来找我,问我余雨雨有没有交给我一个盒子……”
我听到这里,忙问:“余雨雨死前把一个盒子交给你了?”
“是埃”毛猫猫承认,“胡嘉桁说会对案子有帮助的,他会帮忙跟秦望他们疏通一下,所以我就……”
“盒子里有什么?”岳鸣飞心急火燎地问。
“就是一些期末要复习的资料和模拟卷。”毛猫猫答道。
我愣了愣,心说盒子里是师院期考的复习资料?这怎么可能!毛猫猫见我们不信,他就发誓,如果骗我们,那就五雷轰顶。我对发誓向来当饭吃,不会当真,于是又问毛猫猫是不是曾让盒子离开过视线,也许东西被人调包了。毛猫猫当场否认,坚称盒子一直在他手中,而且拿到盒子时他还打开看了看,东西不可能被调包的。
岳鸣飞捺不住性子,一听什么线索都没有,还白瞎了一个春宵,气得牙痒痒。毛猫猫和胡队长聊了那么久,实际上没有过多的触及案子本身,多是谈一些学校生活的话题,也许胡嘉桁怕毛猫猫起疑。不知怎么地,我总觉得毛猫猫有些隐瞒,他可能也察觉到这些案子有蹊跷,没有如实相告。
我和岳鸣飞失望地站起来,准备离开时,毛猫猫才说:“如果你们是想要唐二爷的那个盒子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们。”
我屁股刚抽离硬邦邦的石凳,随即又坐下去,疑惑地问:“唐二爷的盒子?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岳鸣飞一样不解:“你不会看过那段录像了吧?”
毛猫猫一头雾水,眉头皱了皱,他就告诉我们在余雨雨出事那晚,他曾接到一条短信。那短信是余雨雨发来的,因为那晚她被系领导找去,以便了解陈十万溺亡的始末,这事恰恰发生在唐二爷挂掉电话后。余雨雨无法抽身,于是发了一条短信给毛猫猫,托他去拿盒子,可以说那个盒子从头到尾都没有让余雨雨碰过。
我大吃一惊,原来还有这种曲折的事,难怪余雨雨家人整理遗物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东西。幸好,毛猫猫也没对胡嘉桁说实话,否则我们就扑了个空。可岳鸣飞十分怀疑,毛猫猫为什么不对胡嘉桁说实话,反而要跟我们坦白。毛猫猫平时看着挺老实的,现在看来他城府也颇深,心里藏了这么多秘密。
“其实……上个月我就去报警了,可秦望不相信我。而且余雨雨的家人拿到了学校的一笔钱,这事就没人管了。”毛猫猫叹道。
我心中一震,原来不只我去报过警,毛猫猫也去过,怪不得秦望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毛猫猫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告诉我们,那盒东西很奇怪,他之前搞不清楚那是什么,因此没把它交出去。我很理解毛猫猫,这情况我也遇到过,万一那盒东西跟案子没关系,这只会让“狼来了”的效应扩大,秦望以后都不会相信我们了。
岳鸣飞着急地叫毛猫猫把盒子交出来,我也迫不及待了,毛猫猫却叫我们别心急,我们最好先和他去网吧一趟。网吧?我狐疑地想,去网吧做什么,难道拿到盒子之前,还要在网络游戏上赢他一次?毛猫猫见我们不明白,他就说他现在回宿舍拿盒子,不会为难我们。之所以去网吧,那是因为盒子里的东西很奇怪,必须去网吧才能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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