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但是这是事实。你从东京站乘车时也一直是一个人,去暮礼路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神乐摇摇头。
“不可能。我和她谈过话,还一起吃过饭。”
“但除了你以外,有别人看到过她吗?有和她谈过话的人吗?”
“这个……因为她总是躲过别人的视线和我会面的……”
“这是怎么做到的?她是怎么找到你所在的地方,又怎么躲过严密的保全系统来和你见面的呢?”
神乐说不出话来,他自己也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
“而且说起来的话,和她的对话当中,你得到什么新的情报了吗?你从她那里听到的话,全部都是你原本就知道的,或者是Ryu记忆中有的不是吗?”
“那种事——”
不会的,本想这么肯定地说,但自己也明白自己的情绪已经在大大地动摇。
的确如此,就算是有关铃兰的情报,也都是通过Ryu的记忆知道的,神乐自己什么新的情报也没有得到。
“那,教会的话……”
“教会?”
“在蓼科兄妹别墅的附近,有一间老旧的教会,告诉我那个地方是她。直到那时,我都不知道在那里有教会的。”
但是志贺惊讶地摇摇头。
“那里没有教会。”
“不,有的。在森林中一条缓坡上。”
“很遗憾,那不是教会。听当地的警察官说过,好像查到通缉令中的人在废弃的膳宿公寓待过一夜。”
“膳宿公寓?不,不是的,那的确是教会。里面的装修我还记得很清楚。”
“那恐怕是你将过去进入过的教会在脑中想象出的吧。”
“不可能。进入教会的话自从小学以来……”说到这里神乐受到了冲击。小学的时候,由于社会参观学习进入过家附近的教会。那时候的情形鲜明地回想了起来,内部装恬和那晚与铃兰一起待过的教会一样。
志贺拿起放在一旁的包,从里面拿出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快速地按着键盘后将液晶屏画面转向神乐。
“在暮礼路被警车追过吧?了。那个时候,叫铃兰的女性在哪里?”
“应该坐在我的后面。”
志贺点点头,“明白了。那么你用自己的眼睛证实吧。”这么说着接下按键。
画面上出现了影像,在田间小路上一辆摩托车在飞速行驶着,这是从后方进行的拍摄。
“这是警车追踪摄像机捕捉到的影像。你好好看看吧。”
摩托车的身影逐渐变大,神乐的眼睛死死盯着。骑车的人正是他,并且,没有人坐在后面。
“你骗人,这不可能……”神乐的嘴边流露出虚弱的自言自语。
志贺将影像停止,“我有必要说谎吗?铃兰这个女性不存在这件事,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只是想让你认清事实罢了。”
神乐将手扶在自己的额头上,开始感觉到头疼,“那,那幅画要怎么解释?难道Ryu画的是幻觉吗?并且,被画在那幅画上的铃兰,可是拿着装有‘MOGUL’的袋子因此才藏在画布的里面的。如果铃兰是幻觉的话,是谁把那个袋子拿过来的呢?”
于是志贺低下头,再次按了电脑的键盘。
“刚才我说叫做铃兰的女性不存在,那只是对我和你而言。对Ryu来说,铃兰是存在的,实实在在存在着的。她并不是幻觉。而是活生生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放有铃兰画像的房间我们彻底调查过了。头发、皮肤片、体毛——将能进行DNA分析的东西全都回收了。特别值得参考的是两个空罐。在果汁罐上面,一个是你的,或者说是Ryu喝过的东西。从另一个空罐上面,发现了另一个人的唾液,那是女性的。将此DNA进行人物侧写,得出了外貌合成照片。这就是那个照片。”志贺再次将液晶画面转了过去。
神乐喊了出来,在那里显示的是蓼科早树的脸。和真人不同的是,覆盖在右半边的胎记不见了。
“你明白了吧。铃兰的真身是蓼科早树,在你使用反转剂后,Ryu去五楼的房间画画,同时蓼科早树也去了那个房间。为了自己在那段时间的行动不被发现,而对防盗监控录像的影像动了手脚。”
“是她对摄像机动的手脚?”
“是的。伪造那个监控录像画面的是蓼科早树。”
神乐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说起来水上说过,对摄像机做手脚的不是自己。他只是利用了原本就有的东西。
“Ryu和蓼科早树是怎么认识,然后又怎么亲近起来的我不知道。但是,在Ryu的眼中看到的她就如同那副画中的少女一般,这是事实。因为他只将自己眼中看到的东西画了出来。”
“……是的”
“这样所有的谜题都解开了吧。”
神乐用手指接着眼角,脑中一片混乱,不能正常的思考。但另一方面,自己也想冷静地看待现实。志贺的话说得有道理,合理并且毫无漏洞。
醒悟到铃兰是幻觉后,心里既失望也放心下来,想到永远不能再和她见到面了而感到悲伤,但知道到她不是在那个时候死的又觉得自己被救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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