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再不出来,今夜我们就决定无论如何先攻进大牢再说。”屠户郑嗡声嗡气的道。
韩昭暄听得直冒冷汗,这些人简直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城中劫州府大牢,好在他今天及时将谢迁放了出来,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
“对了,这个狗官是谁,怎么跟大哥在一起。”屠户郑看到韩昭暄身着官服,语气不善的问道,一时小巷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韩昭暄身上,让韩昭量如同芒刺在背一样难受。
“他是青州知府……”谢迁将与韩昭暄的关系简单介绍了一下,看着各个手下基本齐聚,豪气大发:“各位兄弟来的正好,我们今日就将青州府闹上天翻地覆。”
在谢迁等人想将青州府闹个天翻地覆时,整个西门已经是杀声整天了,西门守军正是孙克咸的柳营,柳营上下刚接到皇帝旨意,他们主将前些时候捅下的漏子免于处罚,正是士气高涨,恨不得马上攻城之际,偏偏索尼也选择了西门出城,正所谓冤家路窄,分外眼红,一个要打通通路逃路,一个誓要将敌人全歼,双方战事一接触就激烈无比。
清军出来的太快,羽林卫的营寨壕沟只修建了一半,不足以凭此抵敌,应当说索尼选对了出城的时机,若是任由明军在外面挖壕掘沟,恐怕不出数天就可以将青州城围死,只是依然是明军的车阵发生了作用,一百多辆大车横排成一个长长的车阵,将出城的道路堵得密实。
“杀!”索尼这次没有留手,一出城就拿出最精锐的队伍对明军阵线冲击,蒙古人,满人,绿兵营轮番上阵,毫不顾忌满人的死伤,若不是部下相劝,他恐怕会亲自率军冲上前线。
“砰!砰!砰!”整个前线硝烟弥漫,羽林卫依托在大车后面,拼命射击,虽然前面柳营已经和清军交手过一次,取得完胜,只是困兽犹斗,谁也不敢大意,连孙克咸脸也是紧绷着,站在数辆大车搭建的高台指挥作战。
枪声使得战马有一些迟疑不安,只是马的双眼已经蒙住,它们看不到前面的情景,在主人拼命鞭打下,不得不按照主人意愿往前冲,不时有冲锋的清军倒下,后面的清军却是视如未觉,仿佛送死一般,依然拼命打马,很快,清军的尸体就横躺了一地,到处是鲜血飞溅,惨烈无比。好不容易有冲到车阵前的清军,无数的黑点从车阵里投出,落到前面的清军中,发出激烈的爆炸,将清军炸得人仰马翻。
“轰。”羽林卫的大炮也开始发威,每一颗炮雷落下都会将冲锋的清军阵列炸出一个缺口,至少夺去数条人命,只是这个缺口马上又被清军后续的队伍补上。
“咻!咻!咻!”天空中不时传来羽箭的破空声,正在冲锋的满蒙联军拼命发出箭支,这是他们唯有可以与明军拉近一点距离的武器。
“夺!夺!夺!”大部分羽箭要么落到前方空地上,要么就是车辆上,也有少部分羽箭落到明军阵列中,中箭的明军很快被人扶下,他们多数人没有伤到要害,大部人治疗过后马上就会活蹦乱跳,少数人才有性命之忧。
反观清军,若是被大炮击中,连尸体也难予完整,就是被子弹打中,即使不是伤到要害,若没有及时将子弹取出,事后多半也要感染,难逃一死,反而是被手雷炸伤的人还有活命的可能,不过,在战场上他们根本没有后退和救治伤员的机会,下场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明军看似单薄的阵线却犹如受到海浪打击的礁石一般,岿然不动,前线十几步到百步,全是清军层层叠叠的尸体。
“阿玛,这太惨了。”看着不时有满人倒下,索额图心疼的道。
索尼默默的看着前方,对于索额图的话仿佛毫无所觉,只是握着缰绳的手指关节发白,显示着索尼的内心也绝不平静。
青州南门,这里正是羽林卫帅帐所在,无数羽林卫正在修建营寨,挖壕掘沟,许多人耳中隐约听到枪炮声,一个个顿时停了下来,竖耳倾听。
“大帅,北门和西门传来了我军的枪炮声,好象两边已经动手了。”一名斥侯闯入阎应元营帐禀道。
“北门和西门有枪炮声?这两门不是孙克咸和汪万年两人所负责吗,本帅明明已经传下军令,暂不攻城,莫非这两人为了抢功,违抗本帅军令不成?”阎应元纳闷的道。
“大帅,恐怕不是两位将军抢功,而是鞑子想逃跑。”一名参谋道。
“逃跑?不错,看来确实如此。”阎应元恍然大悟,就算汪万年想要争功,孙克咸刚刚犯错,也不可能再次违反军令,只有清军逃跑时才能发生战斗,他转向吴易:“吴参谋,你看鞑子主力会往哪个方向逃?”
“西门。”吴易毫不迟疑的道。
“哦,怎么断定是西门,不是东门,北门或者干脆是南门?”
“大帅,其实很简单,西门离济南府最近,卑职认为鞑子如果要出逃,首选肯定是济南府,目前我军刚到,鞑子现在出逃正有趁其不备之意,若是耍花招只会耽搁宝贵的时间。”
阎应元点了点头,目光落到飞虎营统领陆正先的身上,叫道:“陆将军!”
“末将在!”
“你速领五千飞虎营官兵赶往西门,协助孙将军堵住鞑子的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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