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小恩小惠,他们与满人勾结,赚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当然不在乎你哪点谷子。”一名商贾模样的人不屑的回道。
贫不与富斗,老农瞧了商贾一眼,闷着头不说话,心中却是大不痛快,一点谷子,那在荒年可是救命的东西。
“咦,那不是黄家管事吗,他奶奶的,上次不过是从骂了他一句就放狗咬老子,你狗日的也有今日,该杀!”
各府管事都陆续被人认了出来,台下观看的人有受过恩惠的,也有对之恨之入骨的,惋惜声,骂声夹杂在一起,使得整个刑场象赶集一起热闹,听到这些议论,那些正跪在台上正等待行刑的各府管事更是煎熬,汗水,泪水一齐流下。
无论下面如何议论,台上的军士都岿然不动,太阳终于到了正午时分,冯可宗向阎应元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点了点头,台下的观众也意识到了什么,刚才的议论顿时消失不见,现场变得静悄悄一片。
冯可宗将一面令牌丢下,语气森然的道:“准备!”
“噗。”早有准备的五十名刽子手向手中吐了一口唾沫,手持着鬼头刀走到台前,将犯人身后的木牌和嘴里的东西一起取下,比划了一下,手中的鬼头刀高高举起。
“冤枉。”嘴里的东西刚取下,不少犯人拼命叫了起来,下面的观众忍不住摇头,到了这个时候喊冤枉还有什么用。
“行刑!”
话声一落,闪电般的刀光一划,五十颗人头顿时一起落地,犯人脖子中的鲜血喷涌而出,整个高台顿时被鲜血染红,刽子手脚一踢,无头的尸体掉落到台下,整个现场一片哑雀无声,许多人连呼吸都不敢放大。
“好!杀的好!”随着一声喝彩声响起,各种声音也一并响了起来,整个现场又热闹起来,虽然有不少人转过头不敢看,不过来现场的人都是胆子大的为多,被鲜血一刺激,不少刚才还同情之人也叫起好来。
“下一组。”冯可宗面无表情的道,下面叫好也罢,反对也罢,只要没有人冲进刑场捣乱,他就不管,总共有二十组人犯处决,前面十九组人犯还必须在半个时辰内解决,他自然没有时间耽搁。
又是五十人被押了上来,很快,这五十颗人头也落地,连续杀了十余组后,整个台下的尸体竟然堆到与台面齐高,刽子手无法再将尸体踢下,只能由旁边立着的军士帮忙拖到远处,整个场面血腥无比,这一幕深深的震憾着台下观看之人,到后面,即使是最大胆之人也有一点不忍卒睹。
最后一组是七家家主组成,他们将处于剐刑,七家家主并没有一个硬骨头,从割第一刀开始就哀嚎不已,还没有割到一半,七人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
行刑结束后,许多观看的人都有点失魂落魄,这一幕将深深的留在他们心中,以后接手的商人对于边贸想必会谨慎许多,不敢随意违反朝廷的禁令,不过,王福并没有认为杀了这八家之人就会一劳逸,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会有人冒杀头的危险,朝廷禁的越厉害,违禁之物的利润就会越高,十倍数十倍的利润都有可能,除非能将草原变成大明的一部分,否则肯定是禁不绝。
当冯可宗和阎应元两人向王福汇报行刑完毕时,王福忍不住有一点失神,这些为异族效力之人终于走上了他们应有的道路,而不是有原来的时空中继续荣华富贵百年之久。
处理完八家之事,已是十月底,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太原城甚至已经下起了小雪,在皇帝待在太原的日子里,明军并没有停止行动,而是大军向前推进,在一个月内已经将山西全部拿下,在擒下八家之后,马宝和郭壮图也随军出征,两人立下了不小功劳,整个吴军除了吴三凤带着数千人逃入西北外,其余人马或散或降,整个关宁集团已经不复存在。
这次御驾亲征从春到冬,已经持续了大半年之久,算得上皇帝御驾亲征最久的一次,阎应元与高杰等人还想再接再厉,将大顺军也剿灭,王福却及时下令停止进军。
这让阎应元、高杰等人有一些不解,李自成死后,李过虽然继位为帝,只是时间还短,李过威望不足,眼下整个大顺朝都人心惶惶,正是虚弱之时,如果等到李过坐稳了位子,再攻打末必就有现在这么容易了。
皇帝停军自然有皇帝的理由,大军从南京一路出发,打到北京,又从北京打到太原,阎应元所领的军士还深入草原,行程几近五六千里,虽然物资不缺,只是大军早已经疲惫,再打下就要成为强鲁之末,即使是灭了大顺军,也是得不偿失,不如暂时休整一段时间再说。
至于怕李过坐稳位子后大顺军会变强大,根本不用担心,李自成在时大顺军已经是苟延残喘,如今李自成已死,王福又如何会怕李过,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明军能保持昂扬的斗志,对付大顺军易如反掌。
皇帝命令大军停止前进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不想汉人再自相残杀下去,派出使者与李过联系,看看大顺朝上下有没有整体投城的可能,眼下虽然大顺军还占着陕西,河南两省地盘,只是满清已经打残,明军还在对其追杀,吴三桂又已经消灭,只要李过还聪明,就知道大顺已经没有独抗大明的可能,只有投降才是唯一的退路。
当然,如果李过一定要一条路走到黑,不愿意投降,王福也不介意再动用大军将其扫灭,即使李过不接受投降,劝降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可以动摇大顺军一些本已经心思动摇的将领,在攻打大顺军时可以减少不少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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