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看到我回来就赶紧拉着那魁梧汉子和我说道:“来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经常跟你的老班长,陈华,带着我这个新兵一年半的时间呢,真想不到还能在这遇到”。
对于山子的这个老班长其实我早有耳闻,自从退伍回来,山子就老把老班长挂在嘴边,能想象的出来,山子对他是很尊敬的。听着山子的介绍我也赶紧招呼道:“原来这就是陈班长啊,老听这小子提起你,没想到能在这遇上,这个,我叫张易您就叫我小张就行”。
陈华也赶忙回道:“张易,呵呵我也老听山子提起你,以后叫我陈华就行,在一起就是自家兄弟了”。我点点头把目光放在了和陈华站在一起的小男孩身上,刚想问呢,只听山子介绍道“哦这小兄弟叫陈二宝”。那小男孩赶紧叫道:“张大哥,我叫陈二宝,大家都叫我二娃子”。说话间带着浓浓的陕北口音。山子又补充道:“二宝是班长的同乡,家里条件不大好,这才跟着班长出来,想挣两钱给家里减轻点负担”。听到山子的介绍我不自觉的走到了二宝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头问道:“二宝啊,今年多大了啊”。二宝拖着那重重的乡音低声回道:“十五了,不过我什么都能做的”。说到后半句突兀的提高了音调。
听得出来二宝有些担心我们因为他年纪小不带他,后来我们才知道二宝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哥哥叫陈大宝,弟弟叫陈小宝。他们三兄弟的学习都很好,这一年正好他哥哥考上了上海的一所重点大学,而弟弟才刚上初中。原本他哥哥准备辍学出来打工供他们上学的,可是二宝说什么也不肯,最后他留了张“哥哥弟弟好好读书,二宝出去挣钱了”的字条,然后便自己跑了出来。可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容易啊,由于年纪太小,根本不到法定用工年龄,一直找不着工作。幸好后来碰巧遇到了陈华,陈华知道他的事情后便把他送了回去,还给他哥哥交了一年的学费,希望他能在家里好好读书。可二宝非要跟着他出来,说:“他必须打工挣钱还给陈叔叔,以后要好好报答陈叔叔的大恩”。陈华实在拗不过他,再加上他也真的很喜欢这孩子,便把他带在了身边。刚好这时杨伯找他朋友问他有没有可靠的人介绍给他做点事情,他朋友就找上了他。
几人寒暄了几句后,我便把枪和雷管给杨邪看了看,因为这玩意太难弄了,所以虽然少了两把,杨邪到也没说什么。当天晚上我们几人便上了山,杨伯在杨邪选好的地方让山子和陈华挖盗洞,因为杨邪选的地方在一个几乎成九十度直角的半山腰上,人根本没法子爬上去,所以没办法,几人只好从侧面爬上了山顶,在用绳子一头固定在山顶的树上,一头系在他们的腰上,再从山顶上把他们俩放下去,到这时我才知道,难怪这小子要一百米的粗尼龙绳,原来是干这个用的。由于半山腰没什么落脚点,而且土质又硬油滑,两人没办法,只能先挖落脚点,在由两人轮流开挖盗洞,最后费了五个多小时,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后总算打通了一条直径八十公分左右直通墓室的盗洞。随后两人晃了晃头上的矿灯,我们才把他们给拉了上来,等他们上来后看到他们俩个的衣服全湿透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杨邪看到他们累成这样也是赶忙打开了两瓶维生素饮料,让他们喝了下去。杨伯则又不放心的一个人跑了下去在盗洞洞口仔细的观察了很久才上来说道:“干的不错,幸苦了。这次小邪看得很准,这盗洞的确应该是直通墓室的”,我有些不乐的说道:“选在那个破地方,你看他两都累成什么样了,还准确个鸟啊”。听了我的牢骚杨伯笑了笑说道:“打盗洞这东西是很看人的眼光的,有时候你明知道哪里有个墓,可你不懂风水,看不出墓的走向,你就是把山头刨个便也不一定能进的去,说不定碰到什么老机关还会把命给丢了的”。
我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这都多少年了,那些机关还不早就烂的渣都没了,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就在这时杨邪突然肯定的说道:“张易,不要以为我们都在吓唬你,那些墓室里的机关,比你想象的要厉害的多”。说道这里他顿了顿,眼里竟然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这些年,只要我看到他,他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像这种表情我好像还从来没见过,即使是当年他因为偷鸡蛋被黄百万打的半死,看到他时他也是面带微笑的。只听他又继续淡淡的说道:“我爸妈就是死在墓室的机关里的,而且他们从来都是非常小心翼翼的,可即使这样他们也没能逃过去”。我突然感到一丝震惊,认识这么长时间一直就没听他说过有关爸妈的事情,村里人也一直把他当孤儿看着,谁也没想到原来他才是真正有故事的人。也许人们说的对,笑得越灿烂的人,心里却越是悲伤的,因为无法掩埋,所以只好用笑容来掩饰。我还没从他的话里回过神来,只听他突然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声音说道:“所以我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这件事,我们不是去闹着玩,是可能要去拼命才能活下来的,如果你要是还抱着刚才那种想法,我建议你退出。因为我不想带着我的兄弟进去,却要背着他的尸体出来”。杨邪把“退出”两个字说的很重,正是因为他的这些话,让我们几个人都对这件事情重视起来,我跟山子一直以为盗墓就是挖个洞,把里面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就算完事,直到那时我才第一次以前所未有的态度对待起我们即将开始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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