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洛桑忽然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别发出响动,然后对我说:似乎有声音。
我也屏息仔细听了一下,果然,有个隐隐约约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了过来,似乎非常遥远。
洛桑把身子伏在地上,支着耳朵慢慢顺着声音的来源爬了过去,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旁停了下来,用手拨开石头边的一簇长草,下面竟然露出了一个直径六十多厘米的洞口。我们听到的声音正是从这洞口里传出来的。想必是张凡想找石头坐下,不小心掉进了这个洞里。
我拉了洛桑一下,让他闪开,自己趴到了洞口,向下面使劲喊了两嗓子。底下传出来的声音非常小,根本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我从旅行包里拿出救生绳,一头拴上个小石头,顺着洞口放了下去,一直放到头,似乎还没有到底的感觉。我焦急地看了眼洛桑,询问他该怎么办。
洛桑犹豫了一下,把身上的t恤脱了下来,然后撕成条状,把这些布条绑在自己身上的关节处。我知道,他这是准备亲自下洞,把布绑在身上可以防止岩石划伤。
洛桑做好了准备,把绳子这一头拴在一块比较大的石头上,自己抓着绳子慢慢地向下面滑去。
我在上面等了好大一会儿,也不见洛桑上来。我感到有些紧张,又冲着洞内喊了几声,却丝毫没有回声。我试着拽了拽绳子,竟然很轻松地就把绳子拉了起来。刚才滑下去的洛桑,已不在绳子上了。这让我更加紧张,刚才张凡不见了,现在,洛桑竟然也失踪了。
我想了想,也学着洛桑那样,把衣服撕开,用布条绑在自己的关节上;把小手电打开,光亮向下,绑在自己的脚2脖子上,然后顺着绳子慢慢向洞里滑下去。
洞里是个斜坡,虽然空间小,但是向下滑的时候并不费劲。只是到了绳子的尽头,仍然没有到底。我想往下看看,狭小的空间却不能让我低头看见手电筒的光亮。正犹豫该怎么办时,下面有声音传过来:郝赫,你跳下来!
跳吧!
这两个声音让我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正是张凡和洛桑的声音。看来他俩应该没有什么事。大概是看到我绑在脚部手电筒的光线,知道了我在上面。
我没有松开手,而是爬了上去。爬出洞之后,我把我们三人的背包都往洞里扔了下去,然后我才顺着洞口下去。等到了绳子尽头,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后,手一松,便掉了下去。结果下面的距离并没有我判断中的那么高,一下子就接触到了地面。
当我解下手电筒,张凡和洛桑就围了上来。张凡说:刚才我看到手电筒的光亮往上去了,还以为你不管我们,逃生去了呢。
我没理会张凡这个无聊的话题,我目前感兴趣的,一是他怎么掉下来的;二是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如何能出去。张凡的回答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他脚疼得受不了了,想在石头上休息一下,结果一脚踩空,都没来得及喊出声就掉进洞里来了。现在除了脚有些扭伤之外,倒没有别的问题。
洛桑说:我下来后就听到张凡的哭喊声,凭声音判断,似乎高度不大,就跳了下来。本来想找块石头看看能不能够到绳子,结果看到有光亮下来,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我拿起手电筒,往四周照了一下。借着手电的光亮一看,我不由自主地哇了一声。这里竟然是一个很大的石厅,而且特别有规则,就像是人工雕琢出来的一样,地面很平整,四周的石壁以一个优美的弧度连接着穹顶。我们三人走近石壁,经过仔细观察,发现上面并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这才确定这个规则的石厅是自然形成的。
我心里突然涌出一种特别烦躁的感觉,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特别想离开这个地方。我对张凡还有洛桑说:我们还是找几块石头上去吧,等以后准备好了再来。
张凡说了声好,就蹲在地上从自己的背包里找出手电筒,向四下里找石头去了。但是我身旁的洛桑却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我用手推了他一下,问道:你怎么了?顺手把手电照向了他的脸。
在手电光线的照射下,洛桑的脸显得极其扭曲和恐惧,只见他手指着洞里的一个位置,嘴里结结巴巴地说:刚才你手电的光闪过的时候,我看到那里有一3张脸。
洛桑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我猛地一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照了过去,却只看见黑黝黝的石壁,并没有他所说的人脸。
我有点儿恼怒。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样不负责任的话是会让人心里产生恐惧的。我刚想对洛桑说是他看花眼了,结果在一旁找石头的张凡也尖叫了起来。
我急忙大声问张凡怎么回事,张凡一边往我靠近一边紧张地说: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人影,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一个人可能是看花了眼,两个人都看见说明这里可能真有古怪了。我急忙对张凡和洛桑说:这洞里有问题,我们得抓紧离开这里。说着,我把我们三人放在地上的背包摞了起来,拿手电筒往头顶上一照,想看看距离绳子有多长距离。这一照不要紧,却让我心里凉了下来——洞口的绳子竟然不见了。
绳子是不可能自己飞走的,肯定是有人在上面拿走了绳子。
怎么办?我听出张凡的声音明显在发抖。
以前在单位坐办公室,足不出户,像这样的情况从来没有遇到过。听到张凡紧张的声音,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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