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马彼得对大家说:第一,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赶快再走一段,这里还属于危险区域;第二,大家都尽量别用嘴喘气了,这样会无谓地丢失体内的水分,都尽量用鼻子呼吸吧。
我们几个互相搀扶着又站了起来,向前挪动了十多米,这才坐了下来。
刚坐下没一会儿,刚才出来的洞口附近猛然就陷落了下去,沙石不停地流向陷落的地点,直到没有一点儿缝隙为止。
我暗道一声侥幸,心想,这白公山的秘密看来要被彻底掩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有这个地方了。我静下心,这才感觉全身乏力,竟然没有一点儿可以活动的力气了。本来在洞下我们吃的东西就很少,由于发生紧急情况,肾上腺的分泌物使我们暂时没有感觉到饥饿和疲劳,等现在逃出危险地带,身体和精神上松弛下来后,所有的生理痛苦都一起涌了上来。
张凡望着天上的星星,有气无力地说:总算是活着出来了,现在要是能有点儿吃的该多好啊!
我吃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我们先在这里歇息一下,等会儿再走上几十里路就能有吃的了。
张凡一听还要走几十里路,一下子就躺在了地上了:要走你们走吧,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我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意再走路了。
这时,马彼得指着远处对我们说:快看,我们有救了!
我和张凡还有何影都是躺在地上的,一听马彼得的话,立刻坐了起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远处有四束光正在移动着,看样子应该是两辆汽车的大灯,这让我们看到了希望,但是距离实在太远,要是能有个手电筒发送信号就好了。
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吼叫了,尽管不知道管不管用,刚才还是筋疲力尽的张凡第一个大叫了起来。
张凡这一嗓子刚落地,那两束光就停了下来,接着就熄灭了,然后陆续出现了几束手电筒的光,飘忽不定地移动着,似乎正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何影松了口气,说:这次真的可以回家了!
张凡还想喊,我急忙捂住了他的嘴:不对啊!虽说是晚6上,但是这么远的距离,加上汽车引擎的声音,他们不可能听见我们的呼喊声的,难道说又是一队前来白公山探险的?
张凡刚刚兴奋的心情立刻紧张了起来:要不我们先躲一下。
如果是往我们这个方向来的,等走近了看看他们是什么人再出来;如果他们去别的方向,再大声喊也不迟。我说。
那几道光线毫无疑问地往我们这个方向移动过来。
我们找了块石头,蹲在了后面。
等了一段时间,随着他们越走越近,我们能隐隐约约听到对方的说话声。
这时,何影突然从我身旁跳了出去,大声喊道:舅舅!
那几个人应该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几束光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就照向我们藏身的方向,其中有个掩不住激动的声音问道:是你吗,小影?
我们知道了,原来是何影的舅舅带人前来寻找她了,大家便从藏身的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何影一下子扑在她舅舅的怀里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以为你进洞了,就来找你了。
何影的舅舅拍了拍何影的肩膀,说:你这傻孩子,我是看到那些字符想起你舅妈了,心情不好,所以来那个洞里看了看就回去了,结果你爸爸说你一天一宿都没回家,我就知道你可能来这山洞了,所以就赶快带人来找你了。
何影流着眼泪说:我在洞内看到舅妈的尸骨了。
何影的舅舅也流出了眼泪:我知道你舅妈是在白公山的考察中牺牲的,但是一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次你给了我山洞里的符号照片后,我就知道应该是这里了。我来洞里看了看,洞内情况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一个老头子肯定是下不去的,所以就回去准备多找几个人下去,没想到,回家后你爸妈就给我打电话,说你失踪了。说到这里,何影舅舅抹了抹眼泪,看你们几个的狼狈样,以后别这么莽撞了。好在你们几个都没有什么事,现在抓紧到车上喝点儿水吃些东西吧。
我们几个人分乘了两辆车,我和何影还有何影的舅舅坐在一辆车里。我在车上吃了点儿东西,体力稍稍恢复了一些,看了看在我身边已经睡着了的何影,我思考再三,最终还是从兜里掏出了那块黑色棉布,递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何影舅舅,说:这块棉布上有用莫尔斯电码织成的布纹,里面应该隐藏着什么特殊的信息。
何影的舅舅吃惊地接了过去,似乎想问我些什么,但是看到我疲惫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我知道,他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问何影,没必要在这个时刻打扰我,但是,他没有想到,我有一段经历是不在他们视野之内的。
车子在沙石路上不停地颠簸着,我望着车窗外的白公山在月光下模糊的轮廓,心里暗暗说道:再见吧,白公山,我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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