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获……
现在惧怕被气馁所取代。他发现了高特是袭击者的物证,但除此以外,别无发现——高特可能在哪儿,他的目标是什么。普拉斯基的视线再次落在桌子上。他看到了一台廉价的电脑打印机。打印机上的黄灯在闪烁。他靠近打印机,上面显示的信息是“清除卡纸”。
高特到底在打印什么?
普拉斯基小心地打开打印机盖子,瞥看了里面。他可以看见一团纸。
他也可以看见一张标识,上面提醒说:“危险!触电风险!在清除卡纸或维修之前,拔出电源插头!”
很可能会有其他页面需要打印,一些可能有所帮助的信息,甚至有可能是关键。但如果他拔除电源插头,打印机记忆体会删除余下需要打印的页面信息。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去。接着,他再一次想起了熔化的金属颗粒。
五千度……
他看了眼手表。
该死的。艾米莉亚叮咛过他,不要在携带任何金属物品的条件下靠近电流。他已经忘记了这事。该死的头部受伤!他为什么不能清楚地想事情呢?他摘下手表,放进了口袋。耶稣在上啊,这么做有什么用?他又把那只精工牌手表放到桌上,远离打印机。
他又试了一次,但惧怕再次攫住了他。他恼怒于自己的犹豫不决。
“该死的。”他嘀咕道,回到厨房。他找到一双硕大的粉红色橡胶手套。他戴上手套,环视一周,确信没有联邦调查局或紧急勤务小组的探员在窥视这幕可笑的情景,走回到打印机旁。
他打开物证收集箱,选择了清除卡纸、让打印机恢复正常工作的最佳工具:镊子。镊子当然是金属制品,假如高特在打印机里布置了裸露的电线,镊子便是连通电线的所需之物。
他看了眼六英尺外的手表。距离下一次袭击,还有不到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罗恩·普拉斯基俯身向前,把镊子伸入两根极粗的电线之间。
第三十章
新闻台正在播放高特的相片,他的前任女友们在接受采访,他参加的保龄球队和治疗他的癌症专科医生也没被落下。但是,线索还是全无。高特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后区犯罪现场调查总部的那位地质学专家,已经在纽约都会区范围找到了二十一个也许包括有火山灰的展览,还发现皇后区一位在用火山岩来制造雕塑的艺术家。
库柏嘀咕道:“两万美元只能买一个西瓜大小的雕塑。顺便说一下,那个雕塑敲上去也像西瓜。”
莱姆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同时倾听此刻已经回到联邦大厦的麦克丹尼尔在电话里解释,高特的母亲有好些天未收到儿子的消息了。但那并没什么好惊讶的。高特因为罹患癌症,近来一直心情欠佳。莱姆问道:“你申请到了对他们的监视令?”
麦克丹尼尔愤愤地解释说,法官还未被说服,尚未颁发对高特家庭成员的窃听令。
“但我们可以用电话记录器。”电话记录器的窃听方式不允许探员偷听通话内容,但可以知晓哪些电话号码给他们打过电话,他们又打电话给哪些号码。然后,就可以追踪那些电话号码了。
不耐烦的莱姆再次联络了普拉斯基,他立刻接起电话,以哆嗦的声音说,嗡嗡响的手机已经吓得他“屁滚尿流”。
普拉斯基告诉莱姆,他正在从雷蒙德·高特的打印机里提取信息。
“耶稣啊,小罗,你不要那么做。”
“没事的,我此刻站在一块橡胶毯上。”
“我不是那个意思。让专家们去检查电脑,里面可能有数据清除程序——”
“不,不,没有电脑,只剩下了打印机。机器卡纸了,我在——”
“没有下次袭击的地点或区域的有关信息吗?”
“没有。”
“你一有发现,立刻打电话给我,一分钟——不,一秒钟也别耽搁。”
“我——”
电话断了。
联合特遣队在五十七街上的查询也毫无进展。作案者——不再是不明嫌犯了——已经消失了。高特的移动电话“死了”:电池已经被取下,那样就无法跟踪了,电信服务商是如此报告的。
萨克斯打着手机,垂下了脑袋,听着对方。她谢过了来电者,挂断了电话,“又是伯尼·沃尔。他说,他和高特所在的部门——纽约紧急维修部——的人谈过话了,每个人都说,他是个孤独者。他不与人来往。没人定期与他共进午餐。他喜欢维修电网的孤独感。”
莱姆听到这条消息,点了点头。他接着告诉了联邦调查局探员火山灰来源的情况,“我们发现了二十一个地点。我们——”
“是二十二个,”库柏说道,他正在与皇后区犯罪现场调查总部的那位女专家通话,“多了个布鲁克林艺术画廊,在亨利街。”
麦克丹尼尔叹道:“那么多?”
“恐怕是这样,”莱姆接着说,“我们应该告诉弗莱德。”
麦克丹尼尔没有做声。
“弗莱德·戴尔瑞,”他可是你的手下,莱姆心里嘀咕着,随即平静地补充道,“他应该告诉线人有关高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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