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俩拎起钱包,走出了办公室,在宿舍里拿了几件用的着的东西,换了衣服,其余的铺盖等物品卷了卷扔进垃圾箱,离开了这家公司。
在小吃店里点了几个菜,我俩痛快的吃了一顿。我道:“这里不能呆了,那老家伙迟早会找人来收拾我们,你有什么好去处没有?”
华子『摸』着脑袋道:“我能有什么好去处?唉!对了!前天我表哥打电话给我,让我回去趟,说是带着你一块儿,我差点给忘了。”
“回老家?去那干吗?”我点燃一根烟,吸了几口。
“我也不知道,反正也没事做,不如回去看看,就当散心。”华子道。
我想了想,实在是没别的地方可去,正好老家的蔬果熟的恰倒好处,再说也好多年没回去了,不如回去看看,于是点头答应。
事不宜迟,吃完饭,我们就去车站买了东去的车票,乘客车向临沂而去。
小客车颠簸了足足七个小时,终于到了安乐庄。
安乐庄远在临沂界湖县城两百多里地之外,四处连山,环环相扣,将几个小村围的严严实实,出山进山只有一条土坡路,很是偏僻。
我仰头环顾远处的石山,也许是离的太远,看起来是一片墨绿『色』,特别是高出其他山峰百米左右的两座山峰特别显眼。两峰离的不远,中间只有一座略低的小峰相连,山上怪石突兀、树木茂密,看上去倍感阴森。
华子的表哥叫顺子,华子叫他顺哥,我也就跟着叫。顺哥这人不错,见表弟带我来,就炖了只老母鸡。鸡虽炖糊了点,但自磨的花生油炖出来的山母鸡却是香浓酥口,糊味加进香味里别有一番滋味。顺哥和华子一个劲地将肉往我碗里夹,恭敬不如从命,我也老大不客气,吃的满嘴油星。三个人边喝酒边聊天,甚是惬意。
安乐庄 第三章 摊瓢
第二天天大明,华子来叫我起床,洗漱完毕,吃了点葱油饼,顺哥就带我们去了东岭上的西瓜地。
华子跑到瓜地里摘瓜去了,我一边往瓜地走一边和顺哥聊天,顺哥人很和气,还算聊的来。
远处的华子正抱着两个西瓜屁颠屁颠地往我们这走,突然,方才还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变的乌云密布,天顿时黑了下来,顺哥骂了一句忙接过华子手里的瓜对我们道:“快进摊瓢。”
我们跟在顺哥后面跑,可还是慢了半拍,雨水像整瓢水往下泼一样浇在我们身上,等跑到摊瓢,我们身上已经湿透了。华子骂倒:“这他娘的什么破天气。”
顺哥示意我们把外衣脱了晾在绳上,穿在身上不舒服,反正也没外人。我打量着这个被顺哥称作“摊瓢”的小建筑,这是个如同普通瓦屋屋顶的三棱锥体木房,上下共有三根长圆木,左右各两根短圆木,由铁钯子固定起来,前后左右四个空档都用茅草铺密,下方的一根长圆木着地,另一根用两根柱子顶起,那便是门。
我们坐在“摊瓢”里喘了几口粗气,顺哥就拿出水果刀来切西瓜。看我们有些狼狈的模样,笑笑说:“这里这季节经常这样,跑慢了少不了挨一顿泼,来,吃瓜压压惊。”
我和华子顺了顺气,爬到桌子前,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西瓜。
“摊瓢”的门是朝向北面的,坐在里面正好面对那两座阴森森的山。
我道:“那三座高的山叫什么名?”
顺哥道:“左边那个叫混山,右边那个叫东山,中间连着两山的不是山,是个拦河大坝。”
“不是山?”我有些不信,睁大眼睛仔细瞅去,果然两峰之间那矮的小峰比较平坦,看起来像是人工修造过的,但由于比较高的缘故,在我们这个位置,大坝后面的河水根本看不到。
顺哥道:“对,那后面是个淹子。”
我以前听华子说顺哥跟他讲过“淹子”,“淹子”有大有小,小的直径只有几米,但大的直径却有几百米。大家不要以为“淹子”就是那里人对普通水库的称呼,“淹子”是一潭死水,风吹过来,水面只有轻微的波动,之所以称它为“淹子”而不是水库,它们的区别不仅仅在于水库是活水,当地人称“淹子”是没有底的。
其实“淹子”并不是深的没有底,像海那么深也还是有底的,只是“淹子”远没有海那么大,又如同大海那么深,所以显得深不可测。
华子递给我一支烟,又给顺哥点上。然后他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突然幽幽地看着我,对我道:“刚哥,你知道这淹子有多悬乎吗?”
我皱了皱眉道:“你小子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这玩意一窍不通,有什么就说,别他妈跟我卖关子。”
华子笑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晓得,那你可知道这混山上有个蛇堂吗?”
我一惊,“蛇堂?”这个我在青岛的时候听说过,记得有一次看半岛报,上面说有座山上发现近千条已死的小土灰蛇,那种蛇毒『性』很强,按照一条大蛇生十个蛋来算,光这些死了的小蛇就应该有100条大蛇生活在这山上,所以专家认为这山上有蛇堂。
蛇堂就是蛇群居的『穴』洞,里面大大小小全是蛇。难道这里也发现死蛇了?听说那山上出现死蛇是因为建筑施工引起的,但这里既不在山上修路,又不建楼的,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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