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在一旁的小鲁看见穿披风的人,连忙小声的唤着: “少爷,少爷!这儿!这儿呢!”陈霖海扯下围巾看见是小鲁,连忙拉着他避一旁,把书塞给小鲁,脱下披风, “叫的车呢?”小鲁指了指一旁的人力车,陈霖海从怀中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连忙上车对车夫说: “思远学堂,快!”
小鲁看着远去的人力车,叹息着说: “少爷到底是不是老爷的儿子啊!怎么和大少爷一点都不像.”
思远学堂
海疏影看了看办公室的大洋钟,上课的铃声已经响起,她拿起桌上的课本走出办公室,往教室走去,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喘气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她停了下来转身,只见一人冲她跑来,眼看就要撞上了,没想到那人在她还差一步之遥的位置刹住了.陈霖海喘着气说: “一步也不多,一步也不少!”他指了指还在响的铃声, “赶上了!”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了,海疏影笑了笑,摇了摇头,把课本交给他,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锦帕递给他.陈霖海接过擦了擦额头的汗, “谢了!”调整着自己的气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才往教室走去.
课毕,陈霖海从一群女学生中抽身回到办公室,来到海疏影的办公桌前,海疏影正在批改着学生的作业本,陈霖海在她身旁坐下,从口袋中掏出刚才的那块锦帕,说: “我会洗干净再还给你的.”海疏影继续批改着作业。陈霖海有些无聊,在办公桌上随意的翻找着,海疏影用余光看了看他,说: “为什么当老师?”陈霖海转过身来,面对着她,脱口而出: “神气啊!”海疏影转过头来看着陈霖海,陈霖海拿过桌上的戒尺,晃了晃说: “这玩意,我可没少挨!”海疏影相信他的这句话,点了点头,不过陈霖海转脸正色的说: “老师是一个窗口!”海疏影有些惊讶于他的正经,陈霖海继续说: “小时候看着远处的山,总想知道山后面会有什么?山后面有路、有海,有一个海阔天空的世界。看着孩子们那闪烁着光芒的眼睛,我的选择没有错!”海疏影继续批改着她的作业说: “这些话和你不怎么搭?”陈霖海看着自己的样子, “你看起来……”“纨袴子弟!”陈霖海自己接茬.海疏影点了点头. “不过外表不代表本质.”陈霖海笑了起来: “也就是说我不是绣花枕头!”海疏影看了看他,点了点头.陈霖海笑的更灿烂了: “倒转10年我一定追你.”海疏影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陈霖海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摇了摇手: “我不是说你年纪大,你看上去很年轻.”结果越描越黑.
“看上去你们俩聊的很融洽.”另一个声音说,他们同时转头,还是上次的中年男人,看着他们俩的眼神散发着一种暧昧.海疏影收起桌上的东西,拿了课本,上课铃声正好响起,她起身绕过一脸笑意的中年男人,出办公室而去.中年男人走到陈霖海的面前,拍了拍陈霖海的肩膀说: “还是年轻人有魅力,我和她做同事也快一年了,都没和她说上话.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边说边对陈霖海挤眉弄眼.陈霖海拍了拍那位仁兄说: “说话呢,得找能听的懂话的人说才行!”说完起身离开,只留一脸迷惑的中年男人独自在办公室: “听得懂话的人,大家讲得话不都是一样的吗?我还是国文老师呢!”
第十六章 心愁
鹤避烟茶庄
临窗的雅座上,秦罗衣和廖老板在喝着功夫茶,秦罗衣煮着,廖老板品着.
“他有些担心你!”廖老板说.秦罗衣给自己斟了一杯,没有回答,沉默着.廖老板看着秦罗衣,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来, “还记得第一次我见到你的那个时候吗?”秦罗衣想了想说: “老爹的竹醇.”廖老板笑了笑: “那已经是第2次了!”秦罗衣睁大了眼睛. “在那次之前,我们还见过一次.不过你可能没看见我.”秦罗衣不解,廖老板掐着手指算了算,“那年,你应该是16岁,对!16岁.在一个村子荒废的戏台上.观众是一群娃娃们.”秦罗衣努力的回想着.“当时你唱的是《洛神》,‘轻移莲步踏波行。翩若惊鸿来照影,婉似神龙戏海滨。徙倚彷徨行无定,看神光离合乍阳阴。’”廖老板轻声的吟唱着.“当时的你虽然穿的是粗布简衣,可是却如宓妃凌波而来,宓妃再生也会叹息的.可是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找了你整整1年,当我在我们初次见面的那家酒肆后院的时候,我没有认出你来,虽说只是一年,可是你却变化很多,你不经意的那几句低声吟唱,我终于找到你了.”“廖大哥,你以前怎么没说过.”秦罗衣说.廖老板笑了笑:“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天生为舞台而生的.你和他是我带出竹海的.没好好保护你们是我的错.”廖老板自责了起来,秦罗衣给廖老板再斟了杯茶:“这不能怪您,我和他很幸运,遇上了老爹和您,还有瑶儿他们.”秦罗衣沉默了一会儿,“只是我不想因为我,让他受到伤害.我不想.”廖老板拍了拍他:“可他更担心你!那么多的风雨你们都走过来了.你站在戏台上,他的心也在那儿!那个舞台是属于你们俩的.风雨来了,也会过去的.”秦罗衣点了点头.
他们走出鹤避烟茶庄,天色已经渐晚了,廖老板从怀中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已经是酉时了.”开始起风了.秦罗衣拉了拉披风.他看见鹤避烟茶庄门的旁边有个卖绣品的女人,他上前仔细的看着那些绣品,栩栩如生.他拿起一件问道:“这都是您绣的吗?”那女子轻声的说:“嗯!”秦罗衣看见了一双雪白的手,和手腕上的镶银玉手镯,他眼前一晃,想起了前段时间在杨柳春客栈撞到自己的那个女人来,他抬起头,那女子的脸色苍白,身上披着的淡黄色披风,那披风有些过大把她淹没着,但是却难掩盖她的风情.十年前,这女子一定风华绝代.如今只是被岁月给磨损了.廖老板也跟了过来,拿起了绣品.仔细的端详着,“你绣过戏服吗?”那女子摇了摇头,秦罗衣也想了起来,对廖老板说:“新戏服,可以让她绣啊!”廖老板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怎么样?你的绣工真不错.”那女子点了点头,廖老板说:“那好,你现在跟我去趟吉祥戏院.”秦罗衣帮着那女子收拾着,那女子笑着从秦罗衣的手上接过装绣品的篮子,一起往吉祥戏院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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