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马车中
“师傅!徒儿眼拙,那个秦罗衣只不过长的俊美些!”杨渝梅对谭仙菱说。“你是眼拙了,现在的他还没有找到适合他的戏码,如果找到了,你师傅我都得让他给比过了!”“怎么可能,他能比过师傅您?”“吃咱们这行饭的,有那么几个天生就得梨园老祖眷顾的!”“师傅您就是其中之一吧!”“师傅我!”谭仙菱长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吉祥戏院
今天的吉祥戏院全体停休,那是因为要上新戏码了,吉祥戏院的角们都聚集在一块了,研究着该上什么戏,能拉来更多的观众。有人说话了:“最近出了新玩意,叫什么电影,默片什么的,看戏的人没以前多了,时下年轻点的都被那洋玩意给拉过去了!”“对对对!”大家都附和着。又一人说:“咱这老祖宗留下来的还不如那洋玩意嘛?”大家七嘴八舌一片争论,秦罗衣沉默的喝着茶,谭仙菱也同样的喝着茶。突然有人提议了:“咱们上《牡丹亭》吧!”没想到这么一句话让喧闹的吉祥戏院安静了下来,廖涣之说:“《牡丹亭》!好吗?”刚才还七嘴八舌的诸位,此时都你看我我看你不语.“《牡丹亭》…好戏!当然好了!”谭仙菱终于开腔了,他喝了口茶接着说:“时下女人进园子看戏的越来越多了,《牡丹亭》最合适不过了!”沉默的诸位,开始你一句我一句了.“可吉祥戏院很久没上这出戏了!”“对呀对呀!” “上的话,这杜丽娘谁演啊?” “还有这出戏唱的好就好,唱的不好可就砸了吉祥戏院的招牌了.” “杜丽娘,我看谭老板上吧!应该是没问题的!”廖涣之说。“我!不行,色衰了.”谭仙菱摆了摆手,接着说: “眼前不是有一位吗?”大家齐眼看向秦罗衣,“秦老板!”廖涣之说,“您觉得如何?”秦罗衣喝了口茶,气定神闲的说:“如果大家觉得我合适,那秦某恭敬不如从命!”廖涣之看了看大家:“各位没意见吧!”大家都一脸的意味深长的表情,不过嘴上都说行。廖涣之咬着嘴唇在心里说:“就赌一把吧!”然后对大家说:“就这么定了,那咱们就从今天开始准备排《牡丹亭》了。”
廖府别院 书斋
秦罗衣翻阅着《牡丹亭》的曲谱,这出戏自己很熟悉,出来之前师傅嘱咐过,这出戏除非他同意,才能演,这回呢?他会答应吗?但是自己已经答应了廖老板了。今天银奴怎么又不在,他去哪儿?大家那种意味深长的表情代表什么呢?银奴他在就好了。
安叔端着夜宵进来,“少爷,您吃点东西吧!”秦罗衣放下手中的曲谱,卷起袖子接过安叔递给他的夜宵,安叔擦了擦手,帮着秦罗衣收拾书桌,看见了书桌上的曲谱,拿起赫然看见曲谱封面上的3个字—《牡丹亭》,拿曲谱的手开始哆嗦了起来,站在一旁的秦罗衣看见了,疑惑了起来:“安叔,您怎么了?”安叔没有反应,秦罗衣起身走到安叔的身旁,再次叫道:“安叔!”安叔终于有反应了,眼睛已经红红的.“安叔!”秦罗衣轻声的叫道.“园子里是不是要上这折戏了!”安叔说道.秦罗衣从安叔的语气中感觉到什么:“安叔也觉得不妥!”安叔张着嘴,半天却没有接话。秦罗衣试探的继续说:“安叔!听说园子里很久没有上这折戏!”“那是因为这折戏原来太红了!”安叔说。“是因为唱杜丽娘的人!”秦罗衣说.安叔又张着嘴没有接话。秦罗衣感觉安叔有他不能说的苦衷,对安叔说道:“安叔,您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安叔点了点头:“是,少爷!”安叔转身就要离开,到了门口又折了回来,“少爷,老奴我有些旧事,您愿意听吗?”安叔提着气说.秦罗衣听他这么说,眉头一开说道:“安叔,您坐!”安叔坐了下来,从腰中掏出烟袋,又想起是在秦罗衣的面前,又想收起来,秦罗衣看见了拿过火折来到他的跟前替他点上,安叔低头抽了一口,在烟雾中他的眼神变得飘渺了起来。
“那是十四年前的事了,老奴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没想到……仿佛就发生在昨天。”透过烟雾,秦罗衣看见安叔脸上的表情,刚才还像似被云雾遮挡,此时云雾已经慢慢的在散开,安叔又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 “那年吉祥戏院的廖老板刚从他爹手上接管戏院,园子里都是些上了年纪的名角儿,年轻人吗,他总想找些新面孔,那时谭老板也就是现在的谭仙菱,当时也不过十七、八九而已。而他的父亲谭莲生可是京城里的名角儿,要拜他为师的人都排满了永定门大街了,那可一点都不夸张。谭老板收徒弟要求很严格,一般资历的他都不收.”秦罗衣给安叔到了杯茶,安叔放下烟袋,接过喝了一口,擦了擦嘴,又把他的烟袋拿了起来,继续说: “当时谭老板的票友中,有一人和他很是要好,那人有个儿子,长的十分的可人,那人的夫人过世的早,因为念旧人又怕后娶的新人对儿子不好,也就没再续铉。他是个爱戏的人,大部分时间都在吉祥戏院里,他那儿子也跟着在戏院里长大。那孩子可是聪明,深得谭老板的喜欢,谭老板闲时教他唱上一段,他立马就能学会,还学的惟妙惟俏.谭老板对那孩子可是喜欢.后来在那孩子10岁那年正式收他为徒了。一转眼,寒暑转换,那孩子16岁了,就在那年,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谭老板和廖老板争取下上了《牡丹亭》,扮的就是杜丽娘.谭老板曾说过,这孩子是被梨园老祖眷顾的,就在那晚,那段[皂罗袍?好姐姐],轰动了整个北京城。”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安叔停了下来,秦罗衣冲门外说道:“进来!”原来是银奴,安叔看见是银奴,立马起身,收起了烟袋,对秦罗衣说:“老奴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了!”说完就往外走去,“安叔!”秦罗衣叫道,安叔已经出门了,他看着安叔隐没在黑夜中的背影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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