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机呢?”赵大树问。
陈霖海说:“动机?不想让全本《牡丹亭》再在吉祥戏院上演!”
“为什么?”廖涣之问。
“白书玉是他的主子,安叔应该也是白书玉的戏迷,主子加上戏迷,白书玉在他的心里已经摆在了神的位置上了,那些信佛的人,是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和辱没佛祖的,安叔当然也不允许有人替代白书玉的位置。”陈霖海说。
“老安不是一个极端的人!”廖涣之说。
赵大树说:“秦罗衣被挪走应该是秦罗衣身边的人,这点是可以肯定的。目的是不想让全本《牡丹亭》再在吉祥戏院上演吗?还有那个白色的影子是谁?”
“灯笼事件和罗衣失踪是相连的吗?”廖涣之说。
“肯定是相连的!”陈霖海确定的说。
“白色影子……五颜六色……”赵大树不断的重复着这两个词,他在想明湖春血案暗暗的也是指向白书玉,它们之间会有联系吗?
第十二章 惑颜(下)
阜成门内大街海宅
从侯家墓园回来以后,海疏影就像一个失魂的人一样,傻傻的坐在书房中,看着桌上相片中的人。姚妈站在外面担心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此时的杨安平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劝慰海疏影,对于海疏影和白书玉之间的故事,他知道的并不多。从自己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的世界里只有白书玉,虽然她不怎么提这个名字。他知道白书玉是把锁,这把锁把海疏影封存在十年之前。十年对于普通人来说很漫长,可对于海疏影十年是停止的。
书房中的海疏影摸着照片中人的脸,那是一张精致的脸,一张她闭上眼睛就能看见的脸。杜丽娘、柳梦梅、白书玉,他们重合在一起,片刻又分离开。
杜丽娘莲步轻移,瑶池凌波;柳梦梅躬身施礼,儒雅迁翩;白书玉笑颜明媚,三月春风。他们不停的在海疏影的眼前环绕着旋转着……
杜丽娘水袖飞舞,含烟凝翠;柳梦梅耳语轻唤,“好--姐--姐!”;白书玉蹙眉冥思,月上西楼。
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海疏影被那缕阳光炫迷了双眼,在金色中她看见了一双眼睛,如夜空中高挂着的盈月般浩洁,随后像在墨晕中漩开一张梦幻的脸:三月桃花印眉宇,九月玉露落唇弦。
时空拉伸着,十一年后的海宅书房还是十一年前的吉祥戏院后台?
海疏影仿佛穿梭在一个错位的空间里,以前只知道台前的世界曼妙绚丽,原来台后的世界更加流光溢彩。如果戏台上一次只能讲一个故事,那这里却有很多个故事在同时讲述。海疏影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水粉味还夹杂着些汗臭味,感觉着梦幻中的真实。她突然之间明白了爹和段大哥他们为什么喜欢和痴迷了。相机的快门总是不够快,不够更好的捕捉那些最美的瞬间。
阳光的光线逼近她,她不得不把相机转个方位,一缕阳光炫迷了她的双眼,在金色中她看见了一双眼睛,如夜空中高挂着的盈月般浩洁,随后像在墨晕中漩开一张梦幻的脸:三月桃花印眉宇,九月玉露落唇弦。
手中的快门不自觉的按动着……
突来的闪光也恍迷了白书玉的眼,在炫目中他也看见了一张脸,这让他没来由的想起了那黄澄澄一片的向日葵地来。他浅笑飞舞着水袖莲步轻移而去。
“她是谁?九天之上的瑶池仙女吗?”海疏影喃喃的说,像是在问身边的人也是在问自己。
就在那一天他们第一次相遇了。
第二次相遇他们还是在那儿,在吉祥戏院的后台。
那天没有像他们第一次相遇那么流光溢彩。那天的吉祥戏院是寂静的,她是来找段云棠,因为段云棠答应给他们诗社提供赞助,为了寻他,她再次来到这儿。不上戏的吉祥戏院是寂寞的,海疏影是这么认为。
那天的后台显得格外的空旷,“你是谁?”突如而来的声音把海疏影吓了一跳,她转身看见了一个白衣美少年,眼睛里的灵动似曾相识,她脱口而出:“你是谁?”白衣美少年反被她给问住了,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是千年修炼的白狐幻化成人形了吧!”海疏影有些疑惑又摇了摇头,“狐仙不是应该幻化成女儿身吗?”她上前用眼睛仔细的打量着白衣美少年,验证他到底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白衣美少年紧张的秉住呼吸,任由这个奇怪的女子如此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自己。海疏影伸出手摸了摸那如凝脂的脸,白衣美少年的瞳孔扩大着。
手中拿着棋的段云棠看着眼前的一幕:“疏影,你在干嘛?”惊醒了那两个人,他们同时转过头来看着段云棠。
段云棠说:“海疏影,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这样摸一个男人的脸呢?”
海疏影一听是男人的脸,马上把手收了回来,转头再次看着那白衣美少年说:“你真的是男儿身?”
白衣美少年一听这句话,脸色开始有些涨红,微微有些发怒,海疏影一看他这般表情知道是男儿身没错了。她连忙退离白衣美少年数步,白衣美少年问:“干嘛?”
海疏影酸酸的说:“你怎么可以比女人还美!?”
“哈哈哈!”段云棠大笑了起来,海疏影嘟起了嘴说:“段——云——棠,不许笑!”段云棠才不管笑得更厉害了,还一边说:“天不怕地不怕的海疏影,开始意识到自己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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