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封信是请人代笔的。”岑澈说。
“你怎么知道是代笔,”赵大树问,“因为笔迹不同!”
岑澈点了点头说:“还因为信一开始他就说明了。”
“为什么?”
“因为病重不能写,才由他人代笔的。”
“病重??”赵大树睁大了眼睛,“哮喘吗?”
“哮喘?什么哮喘?”岑澈很诧异。
“李木龙不是有哮喘的老病吗?”赵大树说。
“他有吗?不是,我和他同住了两年没发现他有这病啊?”岑澈说。
“你确定!”赵大树说,岑澈肯定的点了点头说:“他一直体质都不是很好,哮喘是没有的。”
赵大树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李木龙的脖子上是不是有块铜钱大的胭脂胎记?!”
“胭脂胎记??!没有!没有,我可以肯定的说没有!”岑澈说。
赵大树的瞳孔放大着,“你为什么会来外二警察分局?”
岑澈有些不解说:“不是你们让我来的吗?”
“我们??你说外二警察分局的人?”赵大树问。
“对啊,前两天不是有人来找我了解李木龙的情况吗?还让我把这张照片给送过来。”岑澈指了指赵大树手中的那张照片。
“穿警服?!”赵大树问,岑澈点了点头说:“是个虬髯客。”赵大树把外二警察分局里的人想了个遍,也没想起谁是虬髯客。他看着岑澈说:“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说李木龙犯案子了,让我来认人。”岑澈说。
“您知道明湖春血案吗?”赵大树问。
“听说过!”岑澈说。
“那人见你,没提明湖春血案吗?”
岑澈摇了摇头,赵大树拍了拍岑澈的肩膀,说:“明湖春血案的死者正是李木龙!”
“李——木——龙!”岑澈惊讶的叫道。
“不过这个李木龙不是你这个相片中的李木龙!”
岑澈不懂赵大树说的这句话,“同名同姓的!”
赵大树摇了摇头说:“李木龙是李木龙,他家人已经来认尸了,不过这个李木龙的脖子上有块铜钱大的胭脂胎记!”
“赵大队长您没搞错吗?”岑澈问。
“没有,你没有搞错,我也没搞错!看来有人搞错了!”
听着赵大树的话岑澈越来越糊涂了,不过赵大树看见了一丝亮光,看见了织成蚕茧的那根最初的丝。
芙蓉阁香尘
“仙子的那出还魂记,不会只是想幽会柳梦梅吧!”
印碧儿看着幔纱中的那个背影,思量着自己该如何回答才合适,“柳梦梅等的只会是杜家小姐丽娘。”
“杜丽娘已经离开这尘世十载了!”
“可您不知道……她……是……冤死的吗?”
幔纱中的那个背影一僵,整个香尘寂静了下来,印碧儿都可以听得到自己额头上汗珠滑落的声音了。
“窦娥死后六月飞雪于示她的冤情;杜丽娘会不会血染牡丹亭……”印碧儿还没说完,幔纱中的那个背影已经掀翻了他身旁的桌子,印碧儿身子一缩,全身打了个冷颤。
只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说:“你知道些什么?”这个声音仿佛从地狱而来。印碧儿吞了一下口水,镇定的说:“比如某人之死!”那个背影像个鬼魅一样直逼印碧儿而来,“不过还有一些您未知!”
香尘再一次寂静了下来,他们都在数着自己手中的筹码,等待着谁先出招。只听到那个背影说:“在敌人和朋友之间还有另外一种关系!”
“这单生意划算!”印碧儿淡定的说。
廖府别院书斋
秦罗衣从海府回来,就一直坐在书斋的暖塌上,身体还残留着那荒地的寒冷。那个看不清楚脸庞的孩童一直在眼前躲闪着,荒地的幻影真实的紧贴着他的每一个毛孔。窗外已经是黎明破晓,他起身回到自己的厢房换了身劲服,来到院中迎着黎明的第一道光跑起圆场。
银奴看着晨曦中的秦罗衣,眼前浮现出竹海中那个跟着自己一个一个动作练习的孩子来。在那孩子咿咿呀呀的吟唱中,他看到了那个再生的影子,他重塑了那个新生的自己。再次回到魂牵梦绕的地方,继续那未完的牡丹幻梦。回来,是对还是错?
北京城郊外
栾盈云提着一个篮子来到儿子的坟包前,看见了一个背影正蹲在那,停下了脚步。也许是那人听到了她的脚步声,起身站了起来,在儿子的坟包前摆着儿子生前最爱的东西,那人轻轻的拍着坟头,很是爱怜。
“您是不是恨我!”那人说。
栾盈云转身看往别处,轻声的说:“起初我是恨你的,旭儿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那人开始抽咽了起来,“旭儿……对不起……对不起……旭儿……”
栾盈云的眼角也开始湿润了起来,喃喃的唤着:“旭儿……旭儿……”
阜成门内大街海宅
海疏影守着多福,看着在睡梦中的多福。多福对于自己来说,就像是书玉的影子,书玉走了,可他留下了多福。在这恍惚的十年,幸好有多福陪伴,自己对于书玉的罪孽也许能清洗一角。多福如若是有任何的闪失,自己将会万劫不复。“对不起……对不起……”她喃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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