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一连三周,每个周末我们都往返于沈阳与北京之间。第二个周三,我接到了崔闯的来信,他告诉我们,家中密室里发现的武器弹药及摩托车,他已经通过村委会上报靖宇县政府,政府方面已经下来批示,所发现的一切物品,均属于他自家祖辈遗产,但武器弹药现在属于违禁品,并且属于抗日战争历史见证物,需上缴县政府抗日战争纪念馆,而那辆宝马750摩托车,属于私有财产,由他自己处理,如果也上交博物馆,他们表示欢迎。崔闯还说,这辆摩托车应该是我祖父从奉天警备厅开出来的,所以应该属于我祖父的遗产,所以他问我的意见。
我有一点私心,那就是这辆摩托车现在会值很多钱。因为曾经去过崔闯家,见过他家境的拮据,而我和赵颖也并不富有,不能够帮上忙,所以我想将这辆摩托车卖了资助他的生活。
我特意到潘家园找到瘸三,向他咨询,瘸三回去与他师父商量后,在电话中告诉我,如果他们收购,可以出到十五万。我给崔闯回了信,告诉他这个结果,并且将我的意思告诉他,最后对他讲,这只是我的建议,一切由他做主。忙完了摩托车子的事,我们又将精力放在了寻找皇陵入口上面。接下来整整三个周末六天的时间,我们将北陵周围那一片树林仔仔细细踏遍,找到了数处可能作为标记的地方,但是按照那套口诀寻找之后,始终一无所获。两周以后,沮丧的情绪开始在我们三人中间蔓延,最后一天下午,又经过了将近一天的搜索,眼见太阳已经偏西,我们坐在林中一片不大的空地之上稍事休息。
加上这一次,我们已经对这片林子仔仔细细搜索了三遍,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都已被实验过,但一无进展,我们甚至已经开始怀疑当初我们的判断。高阳坐在一个树墩子上,调侃道:“看来除了找一队民工,把这儿的树都锯了,我看才能找到!”
赵颖愣了一下,说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我笑道:“你不会真要砍树?”赵颖道:“不是,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你们想一想,如果他们当年是用人工方式做了一个木桩或是用砖石垒成的标记物,那么崔二胯子在临死前一定会想到,等到他后代长大成人能够去寻找这个入口的时候,一定是在多年之后,到那个时候,这个标记物很可能已被风雨或人为毁坏,所以他应该再有其他对盗洞位置的交代,但是崔二胯子并没有留下这样的记录,只有一个原因!”
高阳跳起来,问道:“什么原因?”赵颖道:“那就是这个标记物不太可能被毁坏,而且,就算毁坏了,也一定能够找到。”赵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继续道:“你们想一想,这样的标记物会是什么?”我想了一想,自言自语道:“不会被风雨或人为毁坏,那一定是看似自然的东西,并且还很结实,会是什么呢?”高阳道:“可能会是大石头,对了,还有树!”说完又摇摇头,道:“大石头不太可能,我们已经搜了这么久,整片树林之中,除了落叶,连一块石头子儿都找不到,那就只能是树,可要是这样,这么长时间我们怎么没有找到?”
赵颖笑了笑,说道:“你刚才的话提醒了我,很可能做标记的这棵树现在已经不在树林之中!”高阳疑惑地摇摇头,问道:“你的意思是?”赵颖道:“我的意思是,这棵树很可能已经枯死,或者是被砍掉了。”高阳一拍脑门,大叫道:“不错,不错,我们可以从地上的树桩找起。”
赵颖笑道:“那就从你坐的地方开始吧!”我们三人跳起身来,我问赵颖道:“怎么找?还是老规矩?”赵颖道:“对,面朝西方,左面九棵,右面一颗,然后再左面八棵!”我抬手看看手表,已经是将近四点钟,时间已经不多了,要加快速度。好在林子虽然很大,但被砍掉留在地上的树桩并不多,找到地上的树桩后,我们马上按照面西左九右一左八的方法数出那棵树来,然后爬上树身寻找上面是否有可以容身的树洞。
到了晚上将近六点钟,整个树林已经搜索了将近三分之二,还没有发现,看看天色已晚,待天色全黑下来,寻找就会更加困难,于是我们三人分开行动,继续搜索剩下的树林。为了赶在天黑之前搜索完毕,我们在剩下的树林之中狂奔。
忽听得高阳一声惊呼,接着是人摔在地上的声音,我和赵颖齐声问道:“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高阳的声音远远传来:“奶奶的,绊了一下!”我边往他那个方向跑边大声问道:“没事吧?”高阳喊道:“没什么大事,头磕破了点皮!”
赵颖已经赶到高阳身旁,见我过来,说道:“不碍事,头被地上的树枝蹭破了。”说完,取出随身带的创可贴给高阳贴上,问道:“你绊在哪里了?”高阳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块石头。”说着用手往后面指了指,我往高阳指的方向看去,厚厚树叶下面一截树桩露了出来。赵颖也已经看到,她突然“噫”了一声,我问道:“怎么?”赵颖扶起高阳,我们三人走到树桩旁,赵颖将落叶完全扒开,只见地上露出十厘米左右的一截树桩,树桩在接近地的部位,大概有三厘米宽窄的一圈树皮被人为用利器齐齐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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