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和‘雪山图’究竟有何关联?”
“她去学游泳,并未告诉我们这几人。那可能是因为她认为不会游泳是一件丢脸的事吧?我还是照事情发生的顺序讲好了。接下来是森山警部再度来访……”
那天很热,森山警部坐在客厅中猛擦汗,一条手帕早已擦得皱巴巴、湿漉漉。
他向别肠报告了后来的侦办情形。看来似乎没有进展,失窃的物品也没找到。警力针对两、三名前科犯进行侦查,结果却证明那些人均与本案无涉。别肠能够提供给森山警部参考的,也只有游泳训练班寄给小蔓的那张明信片,此外别无所获。
森山警部在美术方面所知甚多,别肠就是因此才和他认识。因此他们谈着谈着,话题自然就转到那幅已经遭窃的“雪山图”。别肠又提到“椛山访雪图”,说那幅画和“雪山图”极为相似,署名却是冯黄白。森山一听,好像颇感兴趣的样子,探身向前,说想要欣赏一下。别肠一口应允,起身走向书库。
“可是,怪异无比的事发生了!那‘椛山访雪图’竟然不翼而飞!翻遍整个书库,就是找不到那幅画。”
“不见了?失窃的不是‘雪山图’吗?”十冬放下筷子,问道。
“所以说令人匪夷所思。更奇怪的是,那‘雪山图’居然就放在书库的架子上,完整无缺!”
别肠深感讶异,大惑不解,拿起“雪山图”,回到客厅,展幅一看,那确是北斋的真迹没错。
森山警部脸色一沉,扼腕说道:“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贼人再度入侵,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将两幅名画调换过来。近来你是否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从命案发生以来,我对门户就特别注意,若稍有异状,立即能察觉。除非那贼人能够来无影去无踪,宛如一阵风,否则是不可能将画调换的,或者……”
别肠把“雪山图”卷好收起,唤大村树也进来。
“近来书库可有异样?”
“……没有。”大村以狐疑的表情望着他们,简短回答。
“很抱歉,会让你想起不幸的往事,但我还是要再问一遍。那次遭贼人偷走的两幅画,你可还记得?”
“记得。”
“我那天也将书库的收藏品全部查点过了,失窃的两幅画,一幅是长谷川等伯的‘枯木野猿图’另一幅呢?”
“是北斋的‘雪山图’。”大村以慎重的语气回答。
“再问一件事。那天我前往理事会之后,你可曾进入我房间收拾那些美术品?”
“没有。当天你曾吩咐说就那样摆着就好,所以我碰都没碰。”
“不错,我曾如此交代过。但是,我卦在墙上的那几幅轴画,在案发后已被人收起来,那是你收的吗?”
案发当天,别肠走进命案现场时,就发觉胡龙斋的匾额有点倾斜,但那时并未注意到挂在旁边那幅“椛山访雪图”情况如何。事后才发现,原来那幅画已被人收起来了,难怪没看见。
“不是我!我没有收!”大村以讶异的表情望着别肠,说道,“那幅画不是被窃贼偷去了吗?”
“你不是说,失窃的是北斋的‘雪山图’吗?”
“是啊!难道不对吗?”
“那就奇怪了,我刚刚才发现,这‘雪山图’好端端地放在书库中哩!”别肠将北斋的“雪山图”展开,又说,“此图无恙,但冯黄白的画却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大村只是歪着脖子凝视那“雪山图”,并未答话。
案发当晚,别肠出门去参加理事会,“椛山访雪图”就挂在墙上,并未取下,案发后也无人收拾起居室。小蔓和繁子绝不会去动那些美术品,因此凶手在行凶时,那“椛山访雪图”应该还挂在墙上才对。但接下来那贼人的行径就极其不可思议了,此人显然是把墙上的“椛山访雪图”取下卷好,收在木箱中,放在现场,然后拿着“雪山图”和“枯木野猿图”离去。可是,后来那“雪山图”又出现在别肠的书库中,那“椛山访雪图”却反而失踪了!
在大村回去的房间后,别肠和森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椛山访雪图”为何会失踪呢?此事令别肠百思不解。
“会不会是大村把‘椛山访雪图’和‘雪山图’弄错了?”森山向别肠问道。
“我认为他不会看错,因为这两幅画虽然构图和笔势都极为相似,但标题完全不同。”
“说得也是,而且他又不是一个对绘画一窍不通的外行人。”
“不过,为了慎重起见,还是把他叫来再问看看好了,以防万一。”
别肠按了电铃,唤繁子进来,吩咐她去叫大村过来。繁子回来后,往门槛上坐了下去,说道:
“大村先生……上吊死了……”
森山警部倏地站起。别肠双拳紧握,开始咒骂自己愚蠢糊涂。
3
“在大村树也的房里,除了有‘椛山访雪图’和‘枯木野猿图’之外,还有一封遗书。”别肠说着,长叹一声,“原本我以为,小蔓那时突然媚态横生,变得有如出水芙蓉,娇艳欲滴,全是因爱情甜蜜,喜上眉梢所致,谁知大错特错。她会那般神采飞扬,容光焕发,其实全是因为拼命练习游泳的缘故!经过适度的运动与泡水之后,她的肌肤变得晶莹滑腻,白里透红。她学会了游泳,信心大增,再加上那是一个万物欣欣向荣的季节,所以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如花芳艳,似玉无瑕,顾盼生姿,慧中秀外。对当时的她而言,恋爱显然不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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