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玻璃上只映照着无边黑暗。
妹妹犹如标本般呆立,马休伸手在她肩上用力摇晃,将她唤醒。
“你看到谁?”马休问。
“一名女子。”
苏回答道,呼吸急促。
“虽然容貌很美,但却令人望而生畏。就是她!那个想对我们不利的女人。在梦里不能看清楚对方的容貌,但现在我全明白了。”
“你快回房间去。把门窗锁好,顺便将除魔草带在身上。你有螺栓枪吧?”
“你放心,我不怕。”
苏将手放在胸前保证。
现在要是将手搭在她胸前,想必能感觉心跳就像破钟一样大声;妹妹就像一尊玻璃艺术品,但内心却又潜藏着刚强的一面,马休对这样的她感到无限爱怜。
马休将斧头和白木楔插在腰带里,走出屋外。
由于戴上了星光护目镜,视线良好。
此时满天星斗。
但马休却无法抬头仰望。因藉由光亮增幅,将夜晚转为白昼的星光护目镜,对一般的光源也会发挥同样的效果,在直视星光的瞬间,视网膜会被烧毁而就此眼盲。
巡视过主屋周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于是他绕向仓库。
这栋约五十坪大的建筑,除了耕耘机和自动插秧机外,还塞满了修理农具的机器、火药、化学药品等等,离主屋不到两分钟的路程。两座建筑中间有一口井。
马休来到仓库的大门前,停下脚步。
他伸手放在门上,使劲一推。前天他才给门铰上过油,所以大门顺利地应声而开。
里头一片黑暗。
他抽出斧头,握在手中。
会不会有人藏在门后?一想到这里,他便不能坐视不管。
马休悄悄挤身进门缝里——有个东西倏然冒出。
“哇?!”
这声尖叫,令马休高举的斧头在半空中应声停住。
“你这个冒失鬼!”
那是马休熟悉的声音。
“妈,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发现有异状。不过,仓库里一个人也没有。”
母亲称不上壮硕的双臂,握着一把枪身和握把皆很短小的霰弹枪。
她没向孩子们交待一声,便只身走进危机四伏的黑夜中。想到母亲的这分爱心,马休不禁胸口为之一热,但他仍是强忍着情绪说道:“妈,你不可以这样。像这种时候,你不先跟我说一声,我面子往哪儿摆啊。”
母亲一脸放心地凝望着自己的儿子,旋即扳起了面孔。当马休恶作剧,或是出言不逊时,母亲便会扳起脸赏他耳光,而当他给别人添麻烦时,则是好不容情的赏他一拳。
“傻瓜,再等十年吧你。”
她瞪了儿子一眼,两人一同走出屋外。
马休将门关上。
“来,回去吧。”
语毕,马休发现母亲全身僵直不动。
他朝同样的方向望去。
有名穿着一袭白色洋装的女子站在井边。挺出双峰,勒出蛇腰,再搭上宽松的蓬裙。这是贵族享受舞会用的盛装打扮。
“阿迪鲁·代亚里斯,以及你的儿子马休。”
女子目光炯炯地凝视着他们两人。她的瞳孔散发着金光,月光在她的金发上滑动,一如银河。
女子迈步向前。
“别过来!”
母亲将霰弹枪架上肩上。里头应该一如平时,装满九颗子弹。若是在这样的距离下挨上一枪,可轻易让人脑袋开花。
“我们替这家人看守房子。他们外出旅行。得等到明年才会返家。你到这里有何贵干?”
“为了你们的命。”
女子笑盈盈地说道。尽管平静有如冬夜,但母子俩都感到一股宛如冬夜般的寒意。
“我来此,是为了赐给你们全新的生命。快抛开你手中的枪吧。”
这阵开朗的声音,在两人的脑中诡异地鸣响。
两人闭上眼睛。女子金黄色的双眸却在他们的视网膜中熊熊燃烧。
母亲缓缓放下手中的枪。马休的双手静止不动。
“过来吧。”
女子向他们招手。母子两人摇摇晃晃地站在女子面前,仿如人偶般,被女子指尖放出的无形丝线操弄于股掌。
女子先注视着马休,随后将目光移向他母亲。
“真可怜。”
她满含嘲讽的口吻,带有同情之意。
“你那无数的皱纹、松弛的肌肤、严厉的眼神——这一切都是岁月这种诅咒之物所造成的。你年轻时想必也是个美人胚子。现在就重拾你青春的美貌吧。”
只见她伸出白皙的食指,由母亲汗衫的胸口滑向腹部,汗衫立即裂出一道开口。
母亲未穿内衣。女子将手搭在她丰满的乳房上。
“噢,好美的酥胸啊。我知道你体内的血液在翻腾。人类的血就是这么温热,令我们无限神往。我将从这里汲取。”
她的手掌从母亲的乳房上移开,犹如一只美丽的虫子,在母亲的肌肤上往上攀爬,来到颈项处。
她光是用手指在表面上轻搔,母亲便开始微微娇喘。
“看得见雪白肌肤上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吗?要记得它位在什么地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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