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飞机上，张广文紧紧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只是手指不时地敲击着大腿，原来只不过是闭目养神而已。
费丹也是没有睡意，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时装杂志。
看着两人悠闲自得的样子，米歇尔警长笑道：“都说中国人内敛，果然不错，不管是怎样的局面都能静得下心来。”
张广文没吱声，不过手指停止了敲动。
费丹放下一直看着的时装杂志，嫣然一笑：“现在琢磨太多也没用，一切到了那里慕尼黑之后不就清楚了吗?我们中国有句话最适合缓解你现在的心情了。”
“什么?”
“车到山前必有路。”
米歇尔苦笑了一下，“车归车，但我们面对的是石田章啊!”
费丹莞尔，知道米歇尔没明白这句话的潜台词，于是笑道：“那还有另一句话，肯定能缓解你的心情。”
“什么?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张广文笑着替费丹说了出来。
看着两人轻松的表情，米歇尔叹了口气，他现在比任何人都关心慕尼黑卡恩警长那边的进展情况。
米歇尔所说的卡恩警长此时正死盯着面前的一张纸。
电话铃声不时地响起，每接听一个电话，卡恩警长便将纸上的名字勾掉一个。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也仅仅将纸上的七十九个人名去掉了三分之一。
“太慢、太慢!”卡恩警长狠狠地敲着桌子，抬头向办公室环顾。十几名警员都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或是像他一样接听着电话，或是在地图上标示着最新的数据，或是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每个人的脸上都渗着汗水，却空不出一根手指来擦。
但这幅景象却仍未让卡恩满意，他大声命令着：“通知三组，暂时放下手头的案子，全力调查剩下的人!”
助手一溜小跑地奔过来，“又查到了两个人，已经排除嫌疑。”
看着卡恩在纸上又勾了两笔，助手小声说：“三组的案子也到了节骨眼上，把人都调过来查这些乘客……”
“不用说了，都调过来!眼下没有比这个更急的事了!”卡恩飞快地打断了助手的话，然后冲着办公室里的警员喊道：“我再说一遍：布朗热教授是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被石田章杀害的，而石田章刚才所发的博客已经由技术部门证实是在慕尼黑所发。那么石田章只能在晚上八点到午夜之间乘飞机来到慕尼黑，在这个时间段只有两班飞机，不管石田章怎么乔装改扮，他一定在这两个航班的一百二十二个乘客当中!除去女人和儿童，还剩下七十九人，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才查清了二十四个人——听清楚了，半个小时之内我要得到剩下五十五个人的资料和现在的行踪!”
世上最快的不是光速，而是国家机器运转起来的速度。随着卡恩声嘶力竭的吼声，各个网络监控、搜索设备的运转速度仿佛提升了无数倍，一条条最新的信息也源源不断地汇总过来。
终于，卡恩的手中的笔在纸上画了个大大的圆圈。
“全力调查这个人的去向!”卡恩眼睛瞪得硕大，死死地盯着报告上的字，仿佛看见了石田章狰狞的嘴脸。
——杰瑞，男25岁，法国某公司职员，乘坐晚九点二十分LH4255次航班于晚十点五十分抵达慕尼黑。据调查，此身份为虚假身份。真实身份正在核查中。
不大一会儿，助手兴奋地奔过来。“通过机场监控录像，我们查到了这个人所乘坐的出租车，也联系到了出租车司机……”
“废话那么多!”卡恩阻止了助手的叙述。“直接说这个杰瑞去了哪里!?”
“他坐出租车直接到了这里。”助手将写有地址的一张纸递到了卡恩手中。
“准备行动!”卡恩说着，身形已抢到电子地图大屏幕前面。
“还有半个小时，米歇尔警长他们的航班就到了，要不要等他们来一起行动?”
“石田章会等他们的航班吗?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晚去一分钟，石田章都可能溜之大吉!”卡恩头也未回，口中甩出一句后冲出了门口。
39
和卡恩的心急如焚一样，那个叫做杰瑞的男人此时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只是卡恩的急迫中夹杂着紧张和不安，而杰瑞的急迫中则充满着兴奋和欲望。
一个小时之前他就来到了这幢别致的小别墅。别墅很好找，周围几百米之内并没有什么树木、花丛，也没有其它房屋阻挡视线，百米开外就能清楚地看到这座孤零零的二层小楼。
当他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手机响了。
“听出我的声音了吗?”
“当然，天使先生。我已经到了。”杰瑞兴奋地回答。
“我这里会议还没有开完，得晚到一会儿，你先进去吧，钥匙就在门口的脚垫下面。”说完，天使先生暧昧地加了一句：“记得洗个澡，乖乖地等我呵。”
杰瑞开心地笑了，找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别墅不大，只是二层小楼，但不论是淡雅的外观还是精巧的内部装饰都很别致。走进卧室，只见淡紫色的窗帘将灯光变得柔和暧昧，美轮美奂的挂毯和松软的地毯则让房间充满了温馨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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