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凯忍痛点了点头，“天使先生一直以石田章的身份进行恐怖袭击，然而这一次，他却明目张胆地自报家门，这说明他已经知道我们查出了他冒充石田章的伎俩。然而，关于这一点我们警方从没有对外公布过，而且也仅仅是到达慕尼黑以后，在安联球场里我才道出了真相，天使先生如何得知的呢?所以，一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而这个人就在我们中间!”
说完，马凯瞅着费丹笑道：“这回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去H市了吧?”
“你是怕打草惊蛇?”
“嗯，这个神秘人士一定会把我当成头号对手，如果我去了H城他会倍加小心，狐狸尾巴会藏得很严。我只有安心在这里养伤，他才会放松下来。露出破绽，我们才能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是，谁都知道我对破案一向一丝不苟，如果仅仅是因为受伤就不去H市，理由太不充分，很容易被怀疑。所以，只有和你吵架以后，不去H市才会令人信服。”
听着马凯开的话，费丹深锁眉头，但目光中不是疑惑，而是恐惧!她虽然发现了天使先生的破绽，但这个破绽却让她毛骨悚然，后背一阵阵发凉。
她瞅着马凯，小心翼翼地问：“你怀疑詹姆斯和张广文其中一人是那个神秘人士?”
“你怎么想到的?”
“你对我发火的时候正好他们俩在场，你为了使不去H市的理由更加充分而对我发火，自然就是给他们两个人看，所以那个神秘人士一定在他们两人中间。而且你似乎早就对他们两个人产生怀疑了，要不然你不会在短短的这几分钟时间里就想出这一系列的主意。我说得对吗?”费丹小心翼翼地问。
马凯点了点头，然后从枕头下面拿出两张照片递给了费丹。“这是在这之前我搜集到的一些线索。”
费丹接过来一看，第一张照片是一张风景照，一条马路在炎炎的烈日下向远方蜿蜒而去，路边的野花野草在灌木丛中点缀着。第二张则是石田章逃跑后现场的一张照片，醒目的隔离带远远地就拉了起来，将停靠在路边的十数辆警车和现场勘查的警务人员圈在了被劫的押运车周围。
“线索就在这里面?”费丹看得不知所以然。
马凯坏笑了一下，自然而然地拉过费丹的手，在第一张照片的一处点了点。“在这里，我发现了一个坑!”
“坑?”
“对，能藏人的坑!而且表面掩盖得非常好，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费丹拿过第二张照片又看了好几眼，忽然惊道：“莫非石田章就是躲在这个坑里面逃过了警察的搜捕?”
马凯赞许地点点头，“不错，但也有可能是死在了这个坑里。别忘了，当时天使先生向押运车里射出的是有毒的子弹，难道石田章有特异功能，能抗拒毒气?我猜测石田章十有八九是被天使先生杀死在了那个坑里。”
费丹没吱声，似乎在想着别的什么问题。
“想什么呢?”
“我在想，虽然天使先生这招很出人意料，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但当时的搜查很严密，天使先生把坑的表面覆盖得再完好如初，恐怕也会有差别，怎么当时就没发现呢?”
“第二张照片就能回答这个问题，你仔细看看就明白了。”马凯说着，脸色阴沉下来，似乎被费丹的这句话勾起了无尽的伤痛。
费丹重新接过第二张照片，对比看过之后脸色唰得惨白一片，她清楚地看到在那个土坑的位置上赫然停放着一辆警车!而那辆警车的号码再熟悉不过，竟然就是詹姆斯警长的配车!
这一瞬间，费丹都明白了——詹姆斯警长驾驶着警车故意停靠在那个土坑之上，严严实实地将那块区域盖住，搜捕的警察虽然将附近搜个底朝上，但谁也想不到一片颇有疑点的土层竟然就在詹姆斯的警车下面!
“难道是他!?”费丹惊愕地向马凯看去，但随即就一个劲地摇起了头。“不对呀，如果詹姆斯警长是背后真凶，当他发现布朗热教授藏在保险柜里的‘牙结石’的时候，就应该立刻销毁掉才是，这样才能保护天使先生，他怎么会和你一起揭开了天使先生冒充石田章的真相呢?”
马凯不住地点头，“当我发现了这个土坑，将怀疑对象瞄准詹姆斯警长以后，我就悄悄来到了巴黎。那时候布朗热教授已经被害，但那片‘牙结石’却不翼而飞，我猜想无非有两个可能：一是被凶手拿走了，再就是被布朗热教授藏了起来。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凶手肯定会来寻找。于是我就暗中监视詹姆斯，并且抢在他之前取到了‘牙结石’。但是，为了验证詹姆斯是不是凶手，我始终暗中隐藏来观察詹姆斯的举动，结果大出我的意料，詹姆斯警长取到了牙结石以后并没有销毁，而是竭力寻找其中的线索。于是，我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张广文身上!”
听到“张广文”这三个字，费丹惊呆了，良久才喃喃道：“你怎么会怀疑到张广文身上?”
这个最亲密的朋友竟成了嫌疑犯，这让费丹觉得难以置信，也痛苦到了极点。
马凯也是，费丹的问话声过去好几秒之后他才缓缓地说：“你忘了在去巴黎之前，我们三个人还有詹姆斯警长一起吃饭的时候，詹姆斯警长是怎么嘱咐张广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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