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鼠灾时的枪声!在我们前方,一定还有别的人,似乎是和我们有同样的目标:血玉!
“下地走吧!咱们要赶快了!”月饼没有等我回答,跳下了树。
我看看地面上的鼠尸也渐渐少了,也跳了下去。
落地时脚底没有坚实的地面触感,而是软绵绵的像踩在地毯上一样。我心里奇怪,俯身观察,地面上铺着厚厚一层死去的蚂蚁!
我想到鼠灾来临之前,看到整个地面慢慢变黑,像潮水一样律动着。原来是大量的蚂蚁造成的景象。
经过刚才血肉横飞的一幕,这些黑油油的蚂蚁虽然看上去恶心,我倒也不怎么害怕。相反踩到上面,脚底板感觉还很舒服。
向前走了大约不到一百米,地面被鼠灾冲击,杂草丛生的地表略微平整,比一开始好走多了。
“南瓜,阴差说你能够走阴时对么?”月饼自从出发,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经常突然问一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这是月饼的习惯。丫总喜欢把一切看似没有什么关联的线索串到一起思考,往往能得出不一样的结论。
“嗯!”我老老实实回答,差点顺嘴问问月饼关于阴差所说的古老月氏家族的事情,结果话到嘴边我又忍住了。
“砰!”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我看到空气中一溜火红的光线,穿过密林树叶,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直到钻入月饼身体里。
月饼肩膀蓬出一团血雾,身体向后仰倒,重重的落下。
这突如其来的惊变让我愣了起码一分钟,才猛地反应过来。我扑过去,看到月饼肩膀血肉绽开,透出焦黑的颜色,浓稠的血液带着气泡汩汩冒着。瞳孔散开,脸色越来越白,身体慢慢冷却……
“月饼!月饼!”我用手摁住月饼的伤口,鲜血又从我的指缝中流出。从我的手掌所感觉到的振动,月饼的心跳越来越微弱。
在我身后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个冷冰冰的铁棍顶住了我的后脑勺:“不要动!慢慢站起来。”
是枪!
“我操你妈!”我大吼着仰起身,回身一拳,拳头上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如果没有计算错,我这一拳打的正是开枪人的鼻子。
我回过身,果然有个人捂着鼻子躺在地上。但随即又被三四个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身体。一个枪托砸到我的肚子,我瞬间感觉五脏六腑全都缩在一起,捂着肚子趴在地上,嘴里吐着酸水。
刚才被我打倒的那个人站了起来,抹了一把鼻血,作势要踢我。旁边一个戴金丝眼镜的人拦住了,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别打伤了!要的就是他!”
是个日本人!
幽冥血玉(十二)
在一座极大的军用帐篷里,连上我和月饼,总共七个人。我反绑着双手,坐在地上。月饼被两人抬进帐篷,随手扔到角落里。除了被我打断鼻梁骨的看上去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给自己做着包扎,剩下几个人斜坐在地上喝酒。
金丝眼镜坐在一把椅子上,从手提箱里拿出平板电脑:“南晓楼。性别,男。年龄,24。孤儿,身世神秘,自幼即展现出不同常人的种种能力,怀疑是超能力。能力类别,不详。大学时与月无华跟随中国所谓的灵族神秘人士为师,学习灵术。该部族号称能通晓阴阳,抓鬼捕灵,据研究均为伪科学,类似于魔术手段,并据此愚众获利。”
我冷哼一声,不屑的瞄着金丝眼镜:我们中国五千年传下来的东西,是你们小日本鬼子能明白的么!
金丝眼镜扶了扶镜框:“先自我介绍。我叫大野正吾,日本人。”
我手指尽量够着绑住手腕的绳索,试图解开这个扣。
大野正吾微微一笑:“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就算你解开这个绳套又怎么样?不要忘记,你的朋友已经失去了活动能力。”
随即大野圭吾对着喝酒的人打了个招呼。其中一人放下酒瓶子,摇摇晃晃走过来,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随手一挑,我手腕的绳索就被切断了。我活动着手腕,突然暴起想踹大野圭吾,那个挑绳索的人手里像变魔术一样多出一把枪,顶在我的头上。
“我们做一笔交易。”大野圭吾说道,“你带我们找血玉,我可以保证你朋友生命无忧。”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心里有些动摇。
大野圭吾眼中突然冒出狂热的神色:“你也许不知道血玉有多么神奇。三井,给他包扎一下。”
那个被我打断鼻梁的人怨毒的瞪着我,一动不动。
“三井!”大野圭吾口气变得非常严厉。
三井很不情愿的打开医药箱,取出酒精纱布,替月饼做了简单的包扎。又拿出一个注射器,从月饼臂弯处打了一针。月饼哼了一声,仍在昏迷中,但是脸色却好转很多。
“我想你不会拒绝这个交易吧。你们中国人不是最讲义气么?虽然这种义气在大东亚共荣圈时代显得那么廉价。”大野圭吾脸上带着嘲讽。
“那个时代只维持了八年吧?而且是你们日本最不堪回首的八年吧。”我冷冷讽刺道。
大野圭吾完全没有听到我所说的话,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芒:“我们大日本帝国……”
“帝你妹!”我忍不住又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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