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月无华。”月饼还真是很有幽默感,有样学样的作揖回礼。
“我叫……呃,在下南晓楼。敢问壮士……不,敢问先生……呃,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四处粗略看看,我确定这不是什么摄制剧组在拍穿越剧,把我们俩的出现当做拍摄花絮,也跟着月饼回礼答道。由于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脑子里拼命想着从前看的古装片里的人物对白,不免说的有些结结巴巴,心里很是一阵尴尬。
待我说完,月饼抿着嘴憋着气,一副强忍着狂笑的模样。
“你大爷的!”我心里暗骂,“难道这血玉带我们穿越了?”
孟先铎倒是不太在意,又拱了拱拳:“我见两位根骨奇佳,神俊丰逸……”
月饼定力倒是好,没笑出来,我却实在忍不住了,“哈哈”笑了起来——丫这是收徒弟还是比武招亲啊!整的一套套的,吓不死人能笑死人不偿命啊。心里对着哀乐迎亲的疑惑倒是烟消云散了。中国那么大,各地风俗不一样,搞不好人家这个地方就是这个风俗也说不定。
孟先铎有些奇怪的看着我,月饼笑道:“先生莫怪。敝师弟少不更事,若有冲撞切勿挂心。”
得!月饼这还和孟先铎对上古代切口了。
孟先铎“呵呵”一笑,倒是很有古人之风:“哪里哪里。至情至性,大喜大悲,方乃汝辈年龄所为,老夫心中自是欣喜。”
我实在忍不住了,一脸无奈道:“孟老师,您能说国语不?”
“咳咳……”月饼的笑点看来也到了临界点,转过身假装咳嗽,估计丫也笑爆了肠子。
孟先铎微微一怔,似乎在琢磨我说的意思:“哦。我们村与世隔绝许多年,说话一直沿袭着先人传下来的用语。一时习惯了,没有改口,两位莫见怪。”
这几句半文半白实在让我哭笑不得,月饼倒是正色道:“孟老师,您这是迎亲还是招婿?”
“犬女素素……哦,我的女儿孟素素今天结婚,老夫……我招婿上门。”孟先铎几句话说的比我刚才还要结巴。我心里乐道:大爷您这说话方式,也就只能隐居在与世隔绝的山村里了。到了城市不被当做行为艺术才怪。
“那为什么要奏哀乐呢?”月饼话锋一转,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我心里暗自埋怨,丫说话能不能考虑考虑再说。人家招女婿,搞不好是风俗习惯,想奏什么音乐就奏什么音乐,就是放《忐忑》咱也拦不着不是?
孟先铎倒是不以为意:“小婿自幼父母双亡,与素素是大学同学,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本村风俗,上门女婿如果是父母双亡,途中必奏哀乐。一则为了告慰父母在天之灵;二则入了女家即为女家人,与之前做个了断之意。”
孟先铎说的似乎也有一定道理。但是我听得心里不太舒服,总觉得这个风俗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哪有这么糟蹋人的霸王条款,就算是个倒插门,娶你家闺女也不用奏哀乐吧,多丧门!真想不出那个新郎官竟然也能答应,这不是丧权辱国么。真是恋爱中的男人智商等于零。
这么想着,对孟先铎的好感不由降低了几分。月饼没有言语,脸上也闪过一丝不满。
孟先铎似乎看出我们俩的不快,略带尴尬道:“本村沿袭多年的风俗,有不近人情之处,还请二位莫见怪。”
既然人家这么说,我和月饼倒也不好说什么了。我突然又想到不禁又想那个孟素素是不是也这么文绉绉的满嘴文言?那大学几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真是太扯了。
孟先铎接着道:“小女大喜之日,能遇到二位也是一段机缘。故请二位不吝脚力,随我们回村,自有美酒佳肴同庆同乐。看二位似乎在山中迷路,婚礼完毕后,在下自会安排村人,送二位出山。”
我听到美酒佳肴,又能出山,心里面自然高兴。差点就问一句:“有烟抽么?”不过想想这么一问似乎很没出息,就生生把话咽回肚子里了。
“你们这支迎亲队伍是从哪里开始往村里走的?这场面这音乐要是放在人多的地方有些不太合适吧?”月饼详细问道。我不由一呆,月饼想问题确实比我仔细。要是在县区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放着哀乐结婚,围观的人就能让迎亲队伍寸步难行,媒体和网络更是第一时间就能把这事儿爆红。
“小女和爱婿是在县里民政局领了结婚证,然后坐车回来。村里有接亲的人,接亲队伍自然是在山里等。毕竟本村风俗奇异,若让世人看见,不免尴尬。不知二位能否赏光?”孟先铎言语肯定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月饼抱了抱拳。孟先铎语气中很是高兴:“那就请二位随我至村中同庆。”
说完,对我们俩摆了个邀请的手势。我心里有些犹豫,孟先铎的解释虽然貌似合情合理,可我总觉得还透着一丝诡异。虽然佳肴美酒也许还有好烟等着,还有人能送我们出山,但是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我用咨询的目光瞄着月饼,月饼缓缓点了点头。
走到迎亲队伍前,那个英俊的新郎官对我们很和善的笑着,我心里没来由的踏实了不少。毕竟,微笑是消除人与人之间隔阂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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