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个人下山在汽车返回韭崎火车站,乘上了下午六点多钟的返程火车。
与来时不同的是,此时两个人都知道了对方的真面目,因此就没有必要再坐三等车
厢,于是买了舒适的二等车厢的车票。疲劳不堪的两个人瘫坐在座位上,一言不发地默
默望着渐渐变暗的窗外。
火车刚开动不久,有村突然想起一件事,对大野木说:
“哎呀,我差点忘了。你把那个密码本给我。我对它毫无兴趣,但它对江堂老人和
星野他们很重要。”
大野木像很抱歉似的有气无力地说:
“我正不知该怎么跟你说呢。我刚才在汽车里才发现密码本不知掉到哪里去了,怎
么也找不到,说不定是在我们两个打架时掉到山谷里去了。”
“真的吗?你没记错吧?”
“都到了这份上,我还撒谎不成?我明明连信封装在里面的口袋里了。为慎重起见
我把口袋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就是找不到。许是你救我上来时掉到山谷里去了,连我的
钱包也找不到了。本来在汽车里时,我想跟你商量回去找找,一来天快黑了,再说下到
山谷里也太危险,绕路去山谷找又太费时间。”
“这怎么办?江堂老人可能会失望的。”
“你不用担心。虽然我搞不清那个密码,但其实密码本身是很简单的一段话,星野
和江堂老人肯定早就把它记熟了。因为他们已经花了很长时间破译那个密码了,即使不
故意去记它,也不知不觉地记住了。”
“你说的倒也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仁堂老人。今天就暂且回去吧。”
说罢,两人就不再开口了。一方面有村讨厌和这个坏蛋交谈,另外大野木也看上去
像一个斗败的公鸡似的,老老实实地警拉着脑袋,一动不动地呆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大野木起身去了趟厕所,回来后仍然和原来一样老老实实地耷拉着脑
袋。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四周暗了起来。原来是列车进了隧道。也许是因为隧道不长,
也许是由于列车员疏忽没有事先打开车灯,有三四十秒钟的时间,车厢内漆黑一团。
这时,大野木乘列车进入隧道四月一片漆黑的机会,悄悄从有树身边站起身,像一
股风似的向后边车厢的出口跑去。他冷不防打开车门,像箭一般从疾驶的列车上跳进了
漆黑的隧道。那绝技简直是在玩命。但对于大野木来说,这也许算不得什么。
当火车出了隧道车窗亮起来时,有村身旁的大野木已经无影无踪了。有村做梦也没
想到在这样的高速火车上有人能够跳下去,因此他并没有把这当回事。这时,他发现大
野木刚才坐过的坐垫上有一张纸条。纸条用铅笔密密麻麻地写着什么。
有村感到有点奇怪,把纸条拿了起来。原来是大野木写给有村的信。有村君,最后
还是我胜利了。此时我仿佛看见了你那张哭脸。我告诉你说密码本丢失了,其实全是骗
你的。而且,这样一来过堂那个老糊涂虫就不还给你了。不仅如此,还有更让你吃惊的
事呢。在我们两个不在时,我早已经让我的部下把你的天仙般的真弓从这堂家带走了。
大概现在正在我家里等待我这个主人回家呢。她很可爱哟。你我不在的时候,我的部下
应该把你藏星野的地方也打听得差不多了。那个独眼龙和过堂是同样的下场。你看如何?
我胜利得是多么地彻底。财宝和女人都归我一人所有了。我准备在下一个隧道和你告别。
祝你生活愉快。再见!这封信是在火车的厕所里写的。门外边有你给我放哨,很安全。
辛苦了。
咳!这算怎么回事!本以为给他来个将计就计,结果反倒让他给来了个将计就计。
“这个恶魔!”
有村后悔得咬牙切齿,但已是后悔莫及了。就在他看信这工夫,火车已经离开隧道
有六七百米远了。即使让火车紧急停车,也不可能追上动作敏捷的对手。推一的办法是
等到了下一个车站,打电话让警察去搜捕。
再过三分钟火车就到达下一个车站,而有村感到这三分钟比三天还要长。火车刚刚
进站,有村就跳下来往站长室跑去。他喘着气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警察署一接到站长的电话,立刻就集合穿制服的警察和便衣警察乘汽车朝出事地点
赶去。结果,不但没有大野木的影子,连他的去向也一无所知。
当然,警察署同时还向沿线车站下达了通缉令,但一直到第二天也没见到大野木的
踪影。他是个化装高手,说不定他已经化装成一个上年纪的老百姓,顺利地通过了戒备
森严的关口。
正如对手说的那样,有村的确感到自己是彻底地失败了。
不知真弓小姐受到那个恶魔什么样的虐待和折磨。想到这里,惨败的骑上就坐卧不
安。
侏儒 过堂家的宅院位于获洼的树林中。家里只有真弓孤零零一人在看家。主人仁堂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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