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猛然向女人靠近。女人蓦地闪身,在那一瞬间,男人手上的酒倒在女人的衣服上。
“干什么?!”女人嚷着起身。“我叫司机来啦!”
“什么?!谁叫你突然移动,自大自傲的,这算什么!”
男人突然老羞成怒的样子。
这种家伙,平时扮作相当有良知的样子,现在就借酒发泄内心的压抑。
不喝酒的片山,看到那男人籍酒骚扰女人,实在十分愤怒。而且,跟男人一伙那两个人不但袖手旁观,并且在旁怂恿。
“——喂!”片山忍不住开口。“你们不要太过分!”
“什么?!你不要多嘴!”对方很有气势的样子。
“你有不满吗?!我们三个奉陪!”
片山总算也是一个刑警,把酒鬼的手臂扭起来当然晓得。
可是对方有三个人,片山实在没有信心。加上车厢内很窄,一旦骚动起来时,说不定连累其他客人。
不如稍微亮一下警察证吧?
正当片山的手要伸进口装之际,石津的声音传来。
“片山兄!”
“你来得正是时候。”
“有东西吃吗?”
“我想请你帮个忙。”片山说。
2、杀夫
“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中尾千惠重复地说。
“没关系啦,反正我们人多吗,多一个更有气氛。喂,哥哥,你说是不是?”晴美望着片山的脸说。
“噢……是啊。”
除了这句话以外,片山不知说什么才好。
在车站的门外,晴美等人,还有片山和石津,正在等候旅馆的车。
“喵。”
噢,当然,福尔摩斯也一起。还有一个——那个穿红色套装的女人,自称中尾千惠。
刚乘搭的列车缓缓开动,很快就融进黑暗中了。
那三个醉男人,因着石津的关系,乖乖地在火车上睡着了。
“更重要的是,你方便吗?”晴美问。
中尾千惠点点头说:“我无所谓。”
“有没有预定要去的地方?”
“没有,去哪儿都可以。”
——好奇怪的女人,片山想。
因着是形势近迫,片山当然没有作好旅行的准备,这点中尾千惠也一样,红色套装加一个手袋——仅此而已。
怎么看都不是出外旅行的装扮。不过,她大概比片山多带些现金吧?
晴美把片山拉到稍远处,压低声音说:“——稍微知道一点内情没有?”
“完全不知情。”
“果然不出所料——不过,对方好像也没有特别的目的地,不是吗?”
“嗯,但不可能是凭一时高兴吧。”
“说的也是,一定有某种理由。怎会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呢?”
又不似是跟谁约好碰头吧。因她说在哪儿下车都可以。
“对呀——怪有趣的。是否跟某宗罪案有关连?”
“喂,她听见的。”
“没关系啊?今晚和她好好谈一下吧。”
“我吗?”
“我去和她谈也可以。但我是干事,好忙的。”
“我试试看好了。”
片山毕竟也想了解一下,自己所跟踪的对象是何方神圣。
“喵。”福尔摩斯高声叫。旅馆的旅游巴士来到车站前面了。
时钟一口气往前移动——又到晚上十时了。片山在打大呵欠。所谓的宴会厅,是个顶多十个榻榻米大(约三十三平方米)的和式房间。
晴美的校友团、片山、石津、中尾千惠、加上福尔摩斯——有点夸张些——正在那里进行盛宴。
当然,片山是专门吃的,石津则是吃喝专科并行。
这是小温泉镇的旅馆,有点残旧了,但食物不错。宴会是从晚上七时开始,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
片山觉得疲倦也不稀奇,而福尔摩斯早已在角落上蜷成一团。
“——好了。”晴美大声说。“酒也差不多喝完了,今晚就到此散会吧!”
“噫,都不好玩的!”
“再喝嘛!”有人喊。
“我没说不能喝呀。待会大家各自回房间喝,不然就出去外面喝,悉随尊便!”
“男人不够呀。”有人说。
“如果你们喜欢的话,这两个可以随时出租,而且是免费的。”
晴美的话叫片山和石津瞠目。
——结果,由于无人要“租用”的关系,宣布曲终人散的宴会厅上,出现了石津一个人在继续大吃大喝的“惯常”情景。
“很疲倦啦。”片山出到走廊,又打个大呵欠。“我要睡觉去了。”
“嘎!”冷不防,福尔摩斯在脚畔咆哮,吓得片山跳起半天高。
“啊,别吓我!你刚才不是呼呼大题了吗?”片山发出怨言。
其实三色猫只是浅浅地睡着了。
“知道啦。”片山叹息。
旅馆的玄关大堂——其实空间不大——中尾千惠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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